“小姐,再打下去,怕是要沒命了。”
這人畢竟是堡主身邊的紅人,即使犯了事兒,要殺要剮也得等堡主的一句話才是。
“怕什麼。本小姐馬上就是白雲堡的當家主母,難不成還沒有權利處決一個下人?那張臉看著真是礙眼,給我換鐵烙。”
“這………”
這年頭,漂亮的男人也遭人嫉妒!
低著頭,長發披散在胸前的冷清悠,透著青紫的下唇已經被她咬得血肉模糊,一張小臉上糾結著冷汗和濕發,聽到“鐵烙”二字,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不行,她不能讓他們用鐵烙。若是發現她是女兒身,今日無論如何都走不出這個地兒了。
就在冷清悠心急如焚,撐著昏沉的腦袋思慮著對策時,暗牢裏的燭火開始忽明忽暗,外麵的雨勢似乎變大了,風刮得牢門上的鐵鏈嘩啦作響。突然“噗嗤”一聲,燭火熄滅了。
“怎麼回事?趕緊把燈給我點上?”
黑暗中,似有一道疾風從白芊芊身前掠過。燭火重新點燃時,被架在上麵的冷清悠已經不見了。
“人呢?趕緊去給我找回來。”
氣急敗壞的白芊芊指著空空如也的刑架,揚手便給身側的瑤兒一個巴掌。
“廢物!”
碧水閣。
半夜,因白日下了雨,洗去了悶熱和焦躁,夜裏的清涼正適合好眠。白雲飛的臥房裏卻燈火通明。
“情況如何?”
“主要是身上的鞭傷有些嚴重,再加上染了點風寒。不沾水,好好將養幾日。”
大晚上被叫來的靈芸還以為是白雲飛病了,卻不曾想主子的床上,居然躺著那個人。
“主子,靈芸有一事不解。”
“說吧!”
“您,恢複記憶了對不對?”
方才診斷的時候,對方分明是個女子,可主子卻絲毫不驚訝。
見白雲飛點頭,靈芸按壓住內心的驚訝,“那您····”
“我都知道。她……是冷清悠。”
什麼?眼前這個渾身被打得血色模糊,一張臉青紫交加的人,是冷清悠?在她記憶裏,那個大小姐何時能忍受得了這種折磨?主子既然已經想起,那她之前刺殺主子的事,豈不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阿二已經將一切緣由告訴我了。你和阿大他們都跟了我這麼多年,那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沒有下次。”
“等這件事了了,你就走吧!”
他要的是一個忠心專職的屬下,而不是女人。既然不能單純的當一個下屬,留她在身邊,也是個錯誤。
讓靈芸留下藥,白雲飛便將人都打發出去。小心的剪開她身上破爛的衣衫,有的布料與血肉黏在了一起,輕輕一碰,床上的人細致的眉眼便輕皺一下。看著那一道道斑駁的血痕,一向見慣了生死的白雲飛,深邃如寒譚的眼眸裏泛起一道嗜血的光。
她是他的妻,他曾在心裏承諾過,會護她一世長安。可………
熟練的清洗傷口,上藥,包紮,忙完了一切,外麵的天色已經亮了。淨了手,坐在床沿,白雲飛執起那雙素手緊緊的包在掌心裏。
笨女人,不是說好了陪我演幾場戲嗎?既然是演戲,你怎麼總是當真了。你不知道,你的所有心思都寫在臉上嗎?
“主子,表小姐求見。”
“來得正好!”
“夫人受傷的事,您打算如何處理?”
“她不是一心想要嫁給我,爬上主母的位子嗎?那我這個做表哥的,又怎好拒絕呢?”
人世間最殘忍的事不是從未得到,而是在得到的那一刻,卻已經失去了一切。從高處跌落下來的感覺,一定很讓人刻骨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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