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見不得這人,明明隻是個下人,卻一副想要躲他躲得遠遠的,恨不得立刻從他眼前消失的急迫樣。
想走是吧!本堡主偏不讓你走。
“還不趕緊伸手扶著,沒見本堡主身子虛嗎?”
以前不是沒見過白雲飛耍賴的樣子,可那時對他並沒有特殊的感情,對他突然的擁抱也隻是麵紅耳赤,尷尬居多。
可現在不同,對白雲飛的感情早已不再單一,對於他突然的靠近,冷清悠雙腿發軟險些站不住。
努力穩了穩身形,冷清悠悄悄側過頭打量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俊顏,鼻頭一酸,眼裏剛止住的淚水又開始泛濫。
他瘦了!
往日裏有棱有角的俊顏蒼白消瘦,唇色泛白,眼底有些黑青。看得出,他這些天睡得並不好。
胸口的傷,還疼嗎?
等冷清悠緩過神時,她的手已經撫上了白雲飛蒼白的俊臉。
“堡主……”
就在冷清悠張惶失措,舉著手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卻見白雲飛的那雙桃花眼已經閉上。肩頭一沉,耳邊的呼吸平緩細長,而人已經睡著了。
“白雲飛,白雲飛……”
好吧!她這回確定這位能人是真的睡著了。站著都能睡,可見睡功不是一般的厲害。可是,她接下來該怎麼辦?
她又不是白雲堡的人,那個勞什子碧水閣在哪裏她怎麼知道?吸了吸鼻子,看著靠在肩頭上沉靜的睡顏,冷清悠咬著牙憤憤的道:居然睡著了也這般好看。
不過,既然他睡著了,那她多看幾眼應該也不會知道吧!
唉!一想到這樣的絕世美男以後再也見不到了,冷清悠方才還帶著笑意的美眸,取而代之的是悲寂和荒涼。
她該想開點不是!要看美男,不是還有哥哥和大師兄嗎?
不管了,她先把人送到那個碧水閣再說。反正出了這個院子,到時候隨便找個下人人把白雲飛交給他,她就可以趁機開溜了。
大師兄在外麵應該等急了吧!
拍了拍小臉,冷清悠吃力的扶著睡著的某人挪著小碎步走出了院子。
抬起四顧,方才很樂觀的心情瞬間被打擊回了原地。娘親啊!這是哪個敗類畫的設計圖,為毛在她眼裏都是一個樣?
她得往哪邊走才能遇著人啊!
算了,隨便選一個方向走,白雲堡雖大,但下人必定也不少。
但現實是殘酷的。
也許是因為奪寶大會的緣故,內院的下人都被安排去外院了。
腳上的鐵塊還綁著,冷清悠的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後背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打濕。臉上黏著的麵具因為不出汗的緣故,有些發癢。
就在她忍不住想要叫醒白雲飛,讓他指條路的時候。抬起頭正好瞅見不遠處,一身金色宮裝雲鬢高挽的美人兒,正盈盈俏立在牡丹花叢中。
四月中旬正是牡丹的花季,豔麗高貴的牡丹花配上花叢中同樣國色天香的美人兒,合該是一幅絕佳的美景才是。
可等冷清悠在瞧清那張端莊秀麗的俏臉後,方才汗濕滾燙的身體卻是不寒而栗。嘴角苦澀的撅起,老天爺是嫌她這一天過得還不算糟糕嗎?
居然讓她在這裏遇見了五年前的故人。
都說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可隔著薄薄的麵具,她怕是早已認不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