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你,年前哪裏都亂,就你帶來的那幫子下人,我還真不放心。”
謝薇點點頭沒做反對,謝五又問:“我家院落蓋得如何了?這陣子事多,也沒時間到村裏看看。”
樓小拾想了想,道:“上次李程來,說房屋大體造好了,剩圍牆和院子還差些,這已經很快了,村民們大都念著你的好,許多自發的來幫忙。”
謝五笑了笑,說:“我要的池塘可別忘了。”
李橫想起他要的池塘就不由得翻白眼,謝薇正看了滿眼,不由得笑道:“哥哥,你到哪裏也改不了這毛病。”
李橫又不無擔心地問謝五:“如今你也不是謝家的五爺了,當初說炸山的火藥可還能這麼輕易的弄來?”
謝五聞言,嘴角不覺莞爾,道:“我做事從不單是靠謝家這個名聲。”
直說的李橫滿臉不爽,冷哼了一聲不搭話了。
謝五找來護送謝小六回瑞安的不是別人,正是前一陣兒替他辦山賊那事的少言寡語的男子,可以看得出來,謝五十分信任他。
此時臘月已過了一半,轉眼就要到年兒了,謝五雖不用再管鋪子,卻仍舊忙的跟什麼似的,一方麵派心腹去采買過日子所需的各種應用之物,一方麵又要親自去置辦糧種菜籽等,一時不得閑。
原本等著妹妹過年的謝五卻隻等來了心腹和謝薇一紙信函,信上說表姑一家執意留她年後再走,謝薇心軟,自然應下,謝五沒說什麼,隻囑咐跟前的男子好生照看謝薇,來年過了十五定要啟程往回趕,又親自給表姑一家置辦了豐厚的年貨,讓他一道兒捎去,不細說。
展眼離三十隻一天,往年家裏過年,總是搭戲台子並擺下家宴,不管各房合不合,卻總是要聚在一起一連熱鬧幾天,今年卻隻剩謝五一人,不得不說多少還是有些落寞的。索性謝五將年貨都搭上車,帶著倆名心腹小廝直奔桃源村,他幫過的山賊給他奉為恩公,見他來了忙往屋裏招呼,淳樸的村民們更是不在話下。三叔看他孤單一人,邀他來家中過年,謝五欣然同意,李橫卻小聲哼道:“苦肉計!”
吃過年夜飯,李程拿著一小壇子酒來到院裏,也不嫌冷,隻看著天,沒一會,半壇子就下去了。不知何時,謝五也抱著酒壇坐到他旁邊,起先倆人也不說話,後來不知是誰開的頭,倆人的話匣子都打開了,說著年少時的輕狂,說著這幾年的種種,直到半夜,微醺的李程被謝五扶進了屋。
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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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過年和往年也無異,無非是祭拜、守歲、拜年等,隻是今年隻剛過了五,李橫、樓小拾還有謝五就回去了,前者是去將鋪子和祖宅變賣掉,後者是繼續回去打理瑣事,村民們見如此,也都跟著忙和起來。
彼時,李橫曾跟謝五提過:“你若去鄰縣,替我們捎些石灰過來,年前買,鋪子裏都沒賣的了。”
謝五也隱約明白些,點點頭,應下了。
因老人們講究正月裏不能動土,故等出了正月,村民們才繼續忙活謝五的宅子,所幸這會磚都備齊了,就差壘牆了。等到三月初,謝家房屋算是正式蓋好了,占地麵積是隔壁李家的一個半,一進大門,是十分寬敞的院落,中間是謝五心心念念的池塘,雖然現在還什麼都沒有,但他早就規劃好了,以後要在這裏栽荷花養小魚,至於房屋的坐落倒和李家無異,迎麵是大廳,說話會客用的,一左一右倆間正房,是謝家兄妹住的,兩邊是廂房,還有祠堂、廚房、茅廁等,穿了大廳也有個院子,謝五這人同樣好風雅,說日後在院子裏載滿竹子,這會已經擺上了不知從哪裏拉來的石凳石桌。
謝薇提著裙子,在院子裏小跑了一會,臉頰紅撲撲的,掛著明媚的笑容,像隻快樂的小鳥般:“哥哥,我太喜歡這裏了。”謝薇和謝五不愧為孿生兄妹,想法都是相似的,看著還光禿禿的院子,兀自規劃著:“我要在院裏載滿竹子,夏天坐在這裏乘涼,池子裏要養魚,還要養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