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的手足無措後,他驀地露出了淺淺的笑意,像是突然安心下來似的。
是鼬。
我看見稍遠一些的地方,小櫻、寧次、天天等人站在那裏,臉上洋溢著釋然的笑容。
“……卡卡西,我種的木槿花開了嗎?”
這一刻似夢非夢,似醒非醒,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處於哪一個時空,哪一個時間。
三十多歲的我,種下的木槿花開了嗎?
“……你什麼時候種的木槿花?種在哪裏?”
“大概是在夢裏種的吧,別在意,我睡糊塗了。”
“怎麼可能不在意啊!為什麼你好不容易醒過來,第一個想到的是卡卡西!?”
熟悉的佐助傲嬌的怒吼讓我整個人頓時清醒了過來,那種與現實之間仿佛隔了一層紗的微妙感被剝離,我又重新環視四周,確定了自己此刻應該是在木葉的病房裏,我這才鬆了口氣。
“喲,佐助,好久不見你還好嗎?”再次見到佐助,讓我的心情非常愉悅。
而佐助卻瞬間黑了臉,“擔心你,我簡直就是白癡。”
“別在意,誰年輕的時候不會犯點錯呢。”我泰然自若地從病床上坐起來,經曆了這一次劫後餘生,我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鬆懈,“對了,戰爭應該結束了吧?最後結果怎麼樣?”
在我提出疑問後,病房裏瞬間沉默了下來。
不久後,還是鼬開了口,“戰爭結束了。多虧了你,忍者聯軍的損失並不大。”
“那斑和帶土呢?”
“……死了。”
“哦。”
戰爭結束了,然後新的時代即將拉開序幕。
這是一個永遠的因果循環。
“既然瑞枝醒了,那麼我們這些礙事的家夥們也該走了,剩下的時間就留給年輕人吧。”說著,卡卡西就瞬身消失了。
緊接著,病房裏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離開,最後隻剩下我和佐助兩個人。
佐助似乎仍對我一醒來第一個注意到的是卡卡西而耿耿於懷,隻見他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無聲地坐在床尾,從剛才開始,就連看都沒再看我一眼。
“佐助。”我喊了一聲。
“……”
“佐助!”
“……”
見他還是沒有反應,我熟練地撒起嬌來,“佐助,本寶寶頭疼。”
“……”
“本寶寶渾身都疼……佐助不理我,我不開心了。”
說話的時候,我在床上來回打滾滾了兩圈,隨即又抄起枕頭砸向佐助,看到他四平八穩地接住枕頭後,我直接卷起被子將自己整個裹了起來,嚴嚴實實地包裹住自己,幾乎不留絲毫破綻。
“我還不開心呢。”佐助小聲地咕噥了一句。
“你說什麼?”臉蒙在被子裏,聲音的傳遞有了阻隔,以至於我沒能聽清佐助的話。
“出來,白癡。”
佐助拍了拍我頭頂的被子,沒過幾秒,他就像是已經失去了耐心,直接伸手將我的腦袋從被子裏扒拉出來。
淩亂的發絲有幾縷粘在了臉上,在我從被窩裏探出頭後,站在床沿的佐助就近在咫尺。幾乎是在對視的一瞬間,我感覺到他緊繃的麵部表情都柔和了下來,他抬起手,將我散亂的頭發捋到耳後,然後他微微低下頭,將臉龐湊近。
我張了張口,“佐——”
期待的場景並沒有如約而至,佐助在下一刻,用自己的額頭撞了撞我的額頭,動作雖然不重,但語氣卻凶神惡煞又充滿警告的意味,“下次再這麼鬧騰,我饒不了你。”
我對此倒是一點兒也不慌張,“你要怎麼饒不了我?”
原本我還以為他會繼續凶一凶我,卻沒有想到,他俯下/身,輕柔的吻落在了我的額頭上,隻是稍一觸碰便離開了。
“——誒誒!這種懲罰隻會讓我得寸進尺變本加厲哦!”
“懶得理你。”
…………………………
數天之後,已經完全恢複的我和佐助一起,再一次踏上了前往黃昏岬的旅途。
黃昏岬對於我和佐助而言,是一個意義不凡的地方,它預示著開始,也意味著結束。再一次前往黃昏岬,我想最後再見一次零誌和貴奈,告訴他們一切都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