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憑什麼?穀梁薇為什麼不去給許奇陪葬?
穀梁薇還活著,就是許廣川憎恨她的理由。
這個理由就夠了。
人很少會去想自己做錯了什麼,隻會將責任推卸給他人,從而有抱怨的理由。這就是人性。
穀梁薇回去的時候臉色陰沉,不過她平時也是麵無表情的時候比較多,所以沒什麼人發覺她不對,和她接觸多一點的玥舟多看她兩眼,再看向走過來的同樣臉色難看的許廣川,就知道兩個人之間鬧了不愉快。許廣川和穀家...似乎有很大的怨結,從隻言片語中,玥舟推測是許廣川做了什麼對不起穀家的事,而且事關人命,可看許廣川並沒有什麼歉疚之心,似乎又不太像。玥舟捉摸不透。
雇傭軍們把打來的野味簡單處理一下就可以吃了,有野果,有野味吃,讓羅青回想起了小時候和兄弟幾個上山玩的時候,回想完後,又開始抱怨這破林子:“現在都中午了,這林子裏怎麼還是陰冷陰冷的,一點陽光都透不進來。”
羅青一說,其他人也察覺到了。現在已經接近下午一點,該是陽光最充足的時候,可是即使不被樹木遮擋住的地方透進來的陽光也沒有什麼溫度,整個林子裏還是陰冷冷的,在這林子裏走了半天了,明明都很累,但是每個人基本都沒有出汗。
“難道真的是因為死了太多人陰氣太重了?”羅青嘀咕一句,打了個寒顫。
“你還當真了,她就隨口一說吧,”衛羽飛嘲笑說。
玥舟則想到了之前那個司機說的話。殷鎮原先並不叫殷鎮,而是叫陰鎮,那麼這座山...該叫陰山。
或許穀梁薇並不是隨口一說,這裏真的是極陰之地。
從走進這片森林開始,玥舟就一直心裏發虛,說不出什麼感覺,就是不知道還要走多久,要走到什麼時候的不踏實感。她想起有人會有海底恐懼症,幽閉恐懼症,不知道有沒有森林恐懼症?有的人恐懼深海是因為不知道大海深處有什麼,現在其實情況差不多,誰知道繼續走下去,這片森林的深處會有什麼?他們剛剛見識到了七、八米的蟒蛇和詭異的人頭菇,玥舟還險些喪命,接下來還有什麼在等著他們呢?反正玥舟是不相信之後探尋殷墓這一路會平平安安,一路順利。那條蟒蛇的報複心明顯很重,希望之後不要再遇到了吧,即使不遇上這條蟒蛇,再遇上一條別的他們也招架不住啊...想起那個巨蟒守墓的傳說,玥舟又是一陣心慌。或許那個傳說並不是空穴來風,現在她隻能期望傳說中的那條巨蟒,其實就是他們遇到的那條蟒蛇,是見過的人人雲亦雲瞎傳的而已。不然能怎麼辦?已經走到了這裏,是沒有回頭路了,而且這片密林與外界完全隔絕似的,手機沒有信號,求救都不能,隻能聽天由命。
聽天由命這個詞,本身就夠消極的了。
玥舟情緒低落的歎氣,為了避免再想下去陷入死腦筋,她轉而看向穀梁薇,想起穀梁薇的食量,玥舟拿了兩個果子遞給穀梁薇:“嚐嚐,很甜的。”
穀梁薇沉著臉獨自坐著,倒不至於生悶氣的程度,反正也沒多高興就是了,遞到麵前的果子紅彤彤的,她抬頭對上玥舟的笑臉,接過果子咬了一口。
汁水很多,脆甜,還挺好吃的。
“好吃吧?”玥舟笑問:“純天然的和平時吃的打農藥的是不是不一樣?”
突然,一旁傳來重物倒地聲,是衛羽飛和之前那個被蛇纏過的雇傭軍兩個人倒在地上抽搐著。
“這果子是不是有毒啊!”羅青嚇了一跳,連忙把手裏吃了一半的果子給扔了,他剛要挖喉嚨吐另外半個果子,就聽謝純喊:“哪來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