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兩口桂花水潤喉,許廣川帶著點刻意的笑,生硬的問:“穀姐,你呢,過得怎麼樣?”
“就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穀姐瞧了眼許廣川,態度可以說是冷淡了。
許廣川的笑容僵了僵,他進了院子就一直沒想明白為什麼穀老太太對他會是這個態度,但許廣川還是硬著頭皮說下去:“穀姐,你可能不知道,我現在是科研院曆史研究所的教授,我這個學生也是考古係的,現在在科研院做實習生,我這次來,是想和你說一件事,這件事和老穀,薇薇也有點關係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考古,不就是挖土麼。和老穀,薇薇能有什麼關係,難道你還能把他們從土裏挖出來?”穀老太太擺明了不感興趣:“老許,你來看我這個老太婆,我很高興,但你有話直說吧。”
許廣川用力拍了下梨花木桌子,歎了聲氣,隻有直說了:“穀姐,科研院最近在附近有個古墓要挖掘,離昆明也不是很遠...”
穀老太太的臉上已經沒有表情了。
玥舟心裏不讚同。許廣川也是個五十多歲的老人了,但他身體一直硬朗,又是科研院的教授,帶領這批考古隊也是他主動請求的,這是他不能逃避的責任,而這位穀老太,年紀比許廣川還要年長,他們對殷鎮還一無所知,那裏已經失蹤了一批考古隊,可能是存在危險的,許廣川不該讓這麼一位無辜的老人被牽連著和他們一起去冒險,雖然這位老人看著精神健爍,但許廣川不該連累這位老人。
穀老太太抬眼剜了眼許廣川,陰陽怪氣的哼笑了一聲。
許廣川心裏立刻就覺得不妙。
到了穀老太太這個年紀,就已經看透世故了,聽話聽音,許廣川的幾句話讓她這徹底明白了許廣川來意,她耷拉著眼皮盯著許廣川看了幾眼,然後低頭漫不經心的看著玻璃水杯裏漂浮晃蕩的那兩朵小花,別有深意的說:“老許啊,我總覺得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畢竟人死了說什麼都沒用了,活著的人好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你說是不是?”
許廣川心頭一跳,說不出的別扭。
許廣川雖然許多年不來了,但穀老太不該是這個陌生的態度。
玥舟還以為許廣川和這位穀老太太是交情深厚的朋友,現在看起來許廣川和這位穀老太太之間也不知道是有什麼過往,許廣川和穀家的恩恩怨怨玥舟不清楚,但她知道自己不該再聽下去,再呆下去,她尷尬,許廣川也尷尬。玥舟就將剩餘的半杯桂花水喝了,對許廣川低聲說了句自己先出去走走,許廣川點了下頭算是聽到了,玥舟就輕聲和穀老太太告了聲別,放輕腳步走了出去。
接下來要聊到的話許廣川的確不想讓玥舟聽到,看玥舟自覺出去了,他也放鬆了一些,穀老太太也是一樣,畢竟在年輕的什麼都不知道的玥舟麵前,很多話是不好說出來的,她還是念著和許廣川的一絲舊情,所以才沒在玥舟麵前給許廣川難堪。
“你這個學生,多大了?”穀老太太看著玥舟走出去,問道。
許廣川對穀老太太有幾分恭敬,他回答說:“二十四了。”
“這麼年輕啊,做什麼不好,要去挖土呢,”穀來太太感歎。
“穀姐,考古和...和以前不一樣,考古是學術研究...”許廣川解釋的有些急躁不安。他急於得到穀老太太的認同,好讓穀老太太可以同意和他同行去殷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