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車裏的裝備都沒有帶上,他們是去哪了呢,”玥舟趴在桌上盯著傳回來的現場照片,托著臉頰自言自語。
實地照片是殷鎮警方傳過來的,照片上幾輛車都是車門大開,但車座上,後車廂上都還放著考古所需的裝備,考古隊連工具都沒有帶上,看起來不像是為了去未知古墓而下車的。
玥舟把幾張照片翻來覆去的看也找不到答案,她心裏滿腹疑慮得不到解答,隻有將幾張照片疊起來在桌上敲了敲照片邊緣把照片疊齊整,她目光隨意的往旁邊的透明文件袋上看了一眼,看到了文件裏疊在最上麵的那張文物照片。
照片上的文物是由副院長童怊定名為白玉花樹圖的青白玉玉器,青白玉方方正正菱角平整,上麵雕刻著一顆花樹,看不出是什麼花樹,花樹周圍布滿落花,整塊白玉雕刻為三層,一層為最底的鏤空,第二層是花樹,第三層是輕盈得好似輕輕平鋪在玉石上的薄薄落花,玉雕有成年人手掌大小,通體潔白,雕刻巧妙精美,最難得的是沒有絲毫破損,價值不可估量。照片上的文物就是由殷鎮的一位農民送來的,那個農民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如何得到的這件文物,隻說是從殷鎮附近的村撿到的。童怊推斷有盜墓賊破壞了這座古墓使文物流出,為了搶救這座被破壞的古墓,童怊第一時間組建考古隊,親自帶領考古隊前往那座農民也說不清方位的古墓進行考察,因為白玉花樹圖層次分明的雕刻手法符合元代琢玉的透雕技法,所以童怊初步推測這座未知古墓是座元代墓,而且從這件玉器雕刻的如此精美的手法來看,墓主的身份基本可以斷定是位貴族,這是極為重大的發現,所以童怊信心滿滿,還邀請了京都日報的記者加入考古隊進行隨行采訪,他原本的目的是通過媒體擴大影響,讓社會對考古這一冷門職業多一些關注,沒想到事情卻發展成了這樣,隻怕經過媒體輿論發酵,最後要用更大力氣來彌補考古隊失蹤造成的不良影響。
看著這張青白玉花樹圖的照片,玥舟情緒低落,她目前以考古係實習學生的身份在科學院進行兩年的實習,和上批考古隊裏的工作人員和實習學生都是相互熟識的朋友,尤其童怊教授,雖然是科學院的副院長,但為人一向隨和,玥舟作為實習學生也受過他幾次指導,是真心不想這位老教授出事。
認識的人情況未知,真讓玥舟的心都吊著,不過還好,玥舟就是這第二批去殷鎮的考古隊隊員,她安慰自己去現場或許會發現什麼也說不定,總比在這裏擔心要管用。
考古隊裏必須配備幾名實習學生是科研院成立一批考古隊時默認的規矩,畢竟實踐是認識的基礎,考古這一行實踐的機會不多,一旦有什麼古墓要出土不帶上幾個實習學生去實踐簡直就是浪費資源,雖然沒有明確的一隊考古隊要帶上實習學生的規矩,但如果一隊考古隊的名單裏沒有幾個實習學生的名字那這隊考古隊根本不會被批準成立。
玥舟將手裏的幾張照片也放進文件袋裏,本來按規定這種資料要送到資料庫的,不過玥舟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喜歡做有備無患的事情,哪怕有些時候會做無用功。白玉花樹圖是複印件,其餘幾張有關上一批考古隊在殷鎮傳回來的彙報也沒什麼實際內容,隻是玥舟出於搜集習慣也從資料庫那複印了一份,這份文件是玥舟自己整理搜集出來的,不屬於資料庫裏的文件,是玥舟的私人物品,玥舟就將文件袋放進了行李箱裏要把這份資料一起帶去殷鎮,雖然她已經反反複複把這些資料看了很多遍,但玥舟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是決定把這份資料帶上,到時候能派上用場當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