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叔叔,這還用說,您趕上便是!”亮崽知道他要送商萍母子回去,便痛快答應了。
此時亮崽所關心的是商蕊能不能留下來的問題,他不時往商蕊姑娘臉上瞅,商蕊很快就察覺了,臉紅了。
“商姑娘,不如你也留在金城!”亮崽試探著問。
商蕊迅速瞥了一眼亮崽,她明白他的意思,搖搖頭說:“多謝公子挽留,商蕊還是想跟索洛奴姊姊去宮中拜見黃樂師!——昨日公子的大喜事,我沒能去,實在抱歉!”
孔亮的心一顫,看來自己心儀的小姐姐走心一定。那她心裏還有他這個亮崽嗎?他實在不知道如何去表白對她的愛戀,可是卻十分清楚現在不說出來,或許這一輩子就再也沒有表白的機會,那還不得把人給憋死!
……
亮崽終於瞅住一個機會。天賜良機,商母帶著女兒商萍進屋向楊總管致歉去了,當然扈狗蛋也同母女二人在一起。這不,車子旁邊隻剩下大姑娘商蕊與孔公子亮崽倆人。亮崽從左邊探頭進去往車廂裏安置行囊,商蕊竟同時從右邊探進頭去!
“商姑娘,我……我能不能同你單獨說句話?”亮崽一抬頭,臉唰地紅了,額頭上的汗珠也出來了。
“啊?有什麼話……你……說吧!”
其實,商蕊早就知道亮崽要說什麼了。因為七夕前夕那隻嚇人的喜子,還有對方塞到自己手裏的小豬玉佩,早就泄露了亮崽這小子心中的秘密。
商蕊年齡大孔亮好幾歲,又先後在萬花樓與客棧賣過藝,對這些男女愛戀之事老早就明了了。看在孔武將自己從順風客棧那黑心的老板娘手裏贖回並幫助母女二人找到親人商萍的麵上,她怎好欺騙他兒子亮崽的感情?更何況她對他也不是沒有感覺。
商蕊沒有想到的是亮崽這小子腳踩兩隻船,一方麵不遺餘力地想自己表白愛情,另一方麵很快便遵從了父親的安排,將胡人的公主娶來了。看來,做孔公子正妻的可能沒有了,商蕊姑娘心中多少有些嫉恨,這更堅定了她離開金城跟著索洛奴進宮的決心。
“呃——,”孔亮不知怎麼開口表白自己對眼前這位小姐姐的愛情,“商姑娘,我……我……”孔公子最終沒能說出口。
“亮崽,你怎麼了?”商蕊故意問他。
“商姑娘,我……我舍不得你離開啊!”孔亮終於鼓起勇氣表白了,用一個“舍不得”代替了“愛”,不是那麼笨拙。
一刹那,商蕊姑娘的臉頰像緋紅的輕雲,她的少女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她抬頭定睛凝視著眼前這個小弟弟,眼眸裏含情脈脈,卻又分明透露出某種堅定的冷酷的東西。
“亮崽,我……我一個風塵女子……怎能配得上孔公子你呢?”商蕊姑娘微微一笑,仿佛是在自嘲,“何況公子已與薩沙拉公主洞房花燭結為連理,怎可對我一個風塵女子濫用感情!”
“這……這……”孔亮痛苦地搖搖頭,耳畔仿佛響過一道霹靂。
別了,我心中的商蕊姑娘!
商蕊見他痛苦之狀,心裏明白這小子心中對自己還是蠻用情的,不由地也多了幾分傷感。她勸慰他道:
“孔公子別傷心,說不定咱還會見麵的,姐姐會想著你的!”
姐姐?孔亮心中有了些許慰藉。
“公子,孔校尉喊你快去見師父!”鄭老二遠遠地喊道。
商蕊姑娘麻利地將手裏的錦囊塞到亮崽的手心,衝他莞爾一笑,說了聲:
“阿弟,保重。”
亮崽的心都快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