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咱已經出來了,不提那事了唄,那樣的人了不少!”
“那樣的人,本校尉見一個打一個,見兩個打一雙!”
孔武說著,獨自跳上了馬,仿佛就要去打抱不平。索洛奴一看,生怕孔武一個人走了,將她丟在這荒郊野外,急忙追了上去,叫孔武拽她上馬。
孔武笑道:
“蘇洛奴,前方軍營若有士兵把守,你敢再試試嗎?”
索洛奴使勁搖著腦袋,孔武覺得她渾身仿佛在瑟縮。
駿馬箭一般奔馳在開闊的茶馬大道上,月色中,前方的城牆愈來愈清晰。漸漸地,設在腳下這大道上的關卡都依稀可見了。
索洛奴不時探著腦袋探看前方,關卡邊走動的士兵的身影已經可以看的清清楚楚了。他分明感到她將自己抓得越來越緊。
“站住,來者何人,請出示過所!”
孔武的馬被攔住了,好幾名當兵的擋在了前頭。孔武跳下馬來,從容地從懷裏掏出自己的過所憑證。幾名士兵在月光下仔細比對著,有一名瘦高個的有些吃驚地問:
“你叫孔武?”
孔武回答:
“對,孔夫子的孔,文武的武。”
那人又問:“籍貫河東晉州?現在隴右道臨洮軍?”
“沒錯,駐守蘭州金城關要津!”
孔武心說你這人真囉嗦,查驗身份,那過所上白紙黑字寫得一清二楚,這還有必要再問一遍嗎?
那瘦高二話沒說,蒙頭向城裏跑了去。孔武趕緊喊:
“兄弟你站住,我的過所有啥問題嗎?”
他頭也沒回,沒有搭理,這下可讓孔武納悶了。
不大一會兒,隻見這和戎城裏走出一位軍官。孔武一看,這人個頭兒雖沒有自己高,可也長得膀大腰圓,分量看起來一點也不輕,大老遠都能聽到他腳下騰騰騰的聲音。
“你叫孔武?”
他問孔武,好像對“孔武”這兩個字很感興趣。他嗓門很亮,眼睛炯炯有神,可惜鼻子有點塌,五官還算周正。
孔武道:
“本人就是孔武,咋的咧?”
“哈哈,姓孔的,本校尉算是把你給等到了!你,今天死定了!”
這軍官哈哈大笑著下令:
“弟兄們,行動,將他押進城裏再說!——對了,這馬是匹好馬,也牽進去!”
“是,鞏校尉。”
瘦高個的士兵向長官應諾,又打量打量馬背上捂著臉的胡姬索洛奴,請示道:
“這,這馬上的胡姬也帶進去嗎?”
軍官用邪惡的聲氣反問:
“這還用問?你忘了咱這城裏最缺的是什麼貨嗎?”
“是,鞏校尉!”
索洛奴在馬背上早被嚇得兩股戰戰,蜷作一團。再聽他們如此一說,竟被嚇得哭哭啼啼起來。孔武遠遠地喊了一聲:
“蘇洛奴,別擔心!有孔大鍋在,他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幾個士卒簇擁著將孔武抓住,推推搡搡。
孔武心想:不對呀!這看身上穿的皮子是大唐守軍,怎麼辦事風格卻像是山大王呢?
不,我不能被這些強人稀裏糊塗給綁架!
孔武突然大吼一聲,掄起兩隻拳頭亂砸一通,又來一套連環腿。
這幾個士卒哪裏是他的對手,被砸中的鼻青臉腫,沒被砸中的掉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