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孔某倒欠了你曹仁惠一個大人情?真是荒唐!”
孔武一聲冷笑,道:
“曹仁惠啊曹仁惠,別以為你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覺!我問你,給史薩寶的信裏你還寫了什麼?孔某一進薩寶府,為何就被軟禁了呢?據孔某所知,孔史兩家既無宿怨又無新仇,史薩寶何以一見麵就要限製孔某的人身自由?”
史薩寶聽到此處,忙向孔武解釋:
“親家,仁惠寫信之事史某可以向您保證,除了說救人要緊請給解藥而外,並未提及別的事情。至於親家您所言所謂軟禁,或許是因為史某過於仰慕您而做得確實有些過分。史某借今日之機向您陪個不是總可以吧!”
孔武道:
“薩寶親家,你也不用解釋。既然二位如此光明磊落,就應該不怕當著眾人的麵將那有爭議的信念出來吧!”
史薩寶一時拿不出信來,支吾著說:
“這個——這個信嗎,早就——早就被史某燒了。為何要燒了呢?因為是我和女婿曹仁惠之間的私信,有些商業秘密是不能讓別人看到的!”
曹仁惠聽嶽丈史薩寶後麵的話欲蓋彌彰,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忙幹咳幾聲提醒他不要說下去,可是對方根本沒有刹住車。
孔武哈哈大笑:
“親家,你這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呀!孔某雖然一介武夫,但自相矛盾還是能夠辨得清楚的!”
史盤陀紅著臉膛,一個勁向他尊貴的親家孔武敬酒,站在一旁侍奉主人的索洛奴向孔武使眼色,意思是讓他別再多吃酒了。孔武裝作沒看見,依舊一杯又一杯將那上等佳釀涼州葡萄酒灌進自己的愁腸。
曹薩寶瞧著瞧著也笑眯眯地湊了過來,往金杯裏斟滿了酒,恭恭敬敬請孔武吃。孔武盯著他那深眼窩裏深得像潭一般的眼眸,不禁自己先打了個寒顫。他端起酒杯提起另一個話頭:
“曹薩寶,聽說你最近做了一筆大買賣,結果賠本不幹了。孔某最感興趣的是啥買賣風險這麼大,今兒個看在你嶽丈的麵子上可否講出來滿足滿足孔某的興趣呢?”
曹仁惠本想趁著這個機會先將孔武這頭大驢子灌醉,怎麼也沒想到人家這一蹶子正中自己的要害部位。他當即被刺痛心靈,臉色大變,慌忙將手裏的酒灌到自己嘴裏,道:
“孔將軍見笑了,您就別再提這傷心事,免得曹某下不了台!”
孔武一把提起大酒甕,親自替曹仁惠倒滿酒,勸他趕緊吃下去壓壓驚。曹仁惠連吃好幾杯,嗆得差點沒氣兒。
俗話說得好,不是冤家不聚頭。今日史薩寶府上這午宴,幾個角色聚在一塊,就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
孔武正準備回到蘭州去找曹仁惠,清算自己被賺到這涼州薩保府關禁閉的賬,誰知他竟自己找上門來了。
別看曹仁惠今日席上沒占到什麼便宜,可自打買賣失利人身安全受到威脅他決心離開金城關那一刻起,他就將自己的黴運同孔武還有一條蕃犬緊緊聯係在了一起。
他決心新賬老賬一起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