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各路人馬立馬出動。
一出門，張有年就在馬背上衝江濤一抱拳，道：
“夠意思，哥們！”
江濤衝他一笑，道：
“小意思。”
張有年一馬當先，搶在了江濤前麵，直奔南城門而去。鄭老二打發來的兩名捕快緊隨其後。
江濤有些心不在焉，一麵擔心著孔二哥的安危，一麵還操心著八道灣磚坯的製作。
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麼多謎一樣的事情錯綜交織撲朔迷離。
江濤想，楊總管也不容易，自己怎好單單為救孔二哥而打亂他全盤的思路呢？唯一能讓江濤抱有一線希望的是楊總管曾經說過，孔校尉乃我大唐軍官，他曹仁惠是輕易不敢將他怎麼樣的。
“蒼天保佑，但願如此！”
江濤在心裏默默地祈禱著，不覺意間已經到了城南。
此時卯正已過大約二刻，金城大門依舊緊閉。
城外的人進不來，城裏的人出不去，可誰也不曉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城樓之下寬闊的砂路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挑著擔子的，騎著毛驢的，趕著馬車的，吆著駱駝的，大夥兒七嘴八舌各抒己見，議論紛紛。
有人說昨晚偷偷爬上牆頭，看到了大馬車長長的隊伍，他猜想那可能是胡人往長安運輸貢品的車隊。天黑了，暫且落腳在了金城。
也有人說他親眼所見賊人襲擊車隊，一夥強賊被一位武藝高強者幾腳踹飛。大夥兒說這不稀奇，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見了這麼多金銀珠寶總有人要拚命的，被踹飛也是活該。
那人還說有人放了黑箭，要不是神馬舍身救主，那位武藝高強的好漢或許早就命喪黃泉了。
江濤一聽他這麼講，趕忙湊上去問道：
“請問這位大哥，你說誰放了黑箭？你看清楚人了嗎？”
那人上下打量了江濤一眼，一邊搖頭晃腦一邊擺著手道：
“沒有，草民啥也沒有看見！”
張有年將這些人一個個用目光掃視一番，胡人倒是有幾個，可令他失望的是每一個都不像是雜種，而且顯得比畫像上的馬紮要老邁得多。
“馬紮！”
張有年突然喊了一聲，江濤朝幾個牽著駱駝的胡人看去，他們沒有任何反應。
“不好意思，瞧我這眼色，大白天的咋就認錯人了呢？”
張有年不好意思地嘀咕一句，轉頭就走。江濤還真服了這張裏正的演戲水平，就像是真認錯人一樣，顯得一臉囧相呢！
城東的居民並不多，再加上張有年做了半輩子的裏正，每年都要核查登記戶口，這業務非常熟套，所以東家進西家出，不一會兒便領著江濤搜查完畢。
哪有什麼馬紮？這一片民坊中，幾乎就沒有胡人。
即便如此，每到一家，張有年都會突如其來問一句：
“你們——誰是馬紮？”
人們會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看著他，反過來問：
“馬紮是誰？”
一個時辰下來，江濤耳畔反複回旋著一句話：
“誰是馬紮？馬紮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