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姚元順姚大人從京師回來了,二位大人恐怕還不知曉吧?”
“噢,那他人在哪兒?”
祁森忽地站了起來,顯得比較激動。好長時間沒見這個冤家對頭,說實在話他還怪想念他的。
“昨晚下榻南山子驛站,此時應該進城了吧!”
說曹操曹操就到。就在此時,衙役來報,說都水監姚元順姚大人來了。
胡刺史哈哈大笑:
“來得正巧,請姚大人到西華廳!”
祁森大人早已等不及了,起身到門外等待迎接他親愛的姚元順大人。什麼“你造你的橋,我築我的城”,那都是些個屁事,過往的不愉快誰還願意再提起。
姚大人人還是姚大人,老實巴交滿臉執著,可他的臉消瘦了,黑眼圈活像是食鐵獸。一見祁森,他臉撲哧一紅,道:
“姚某不才,未能為祁大人築城建立寸功,實在慚愧啊!”
祁森一把拉住他的手,使勁捏捏,另一隻手拍著他的背,雖顯得有失大唐官體但卻讓人看著倆人是親密無間的鐵哥們。
“兄弟說哪裏的話!來就好,來就好,大夥兒終於把你給盼來了!”
祁森大人熱情似火,真乃性情中人。可姚大人顯然高興不起來,在祁郎中麵前強裝著歡顏咧了咧嘴,笑著比哭著還讓人難受。
胡刺史一見姚元順,關心的第一件事就是金城關浮橋啥時候開建。姚長歎一口氣,道:
“唉,姚某真是對不起蘭州百姓,對不起南來北往的商旅,對不起你胡刺史!我真不知為什麼,到手的鴨子竟飛了,咱蘭州搭建金城關浮橋之事泡湯了!”
胡刺史一時也愣住了。此事朝廷早就議定,再說,宇文雲大人不也在暗中把關嗎?怎麼說泡湯就泡湯了呢?
盡管心裏十萬個不痛快,但臉上仍然堆著笑,胡刺史好言安慰著姚元順:
“姚大人,你也不要太自責。勝敗乃兵家常事,咱都盡量爭取了,還成不了的事,誰能奈何得了呢?”
姚元順想要向胡刺史解釋他如何如何找過宇文大人,可剛一開口便被胡刺史攔住了:
“姚大人,咱不提這事了。吃茶,來吃茶!”
姚元順起身道:
“多謝胡刺史,本官還有要務在身,得盡早趕路,這就告辭!”
胡刺史一聽,真的急了:
“姚大人你這是咋回事,剛進門連口氣都沒來得及喘,就要走?”
姚元順的表情痛苦而無奈,他連連向胡刺史拱手,表達真誠的歉意:
“刺史大人,朝廷差遣本官到靈州督辦水務,行程吃緊,實在不敢久留,萬望理解!”
姚大人拱手向祁森大人作別。他沒有向和摸魚拱手道別,而是捎來了朝廷的口信,道:
“和大人,張閱宰相命你我一同去靈州督查水務,後天務必到達靈州衙門。大人現在就收拾收拾行禮,咱今日趕早出發吧!”
還有一封信是給秦童寶的,姚元順沒見到秦郎中本人,便隻好暫時托付於胡刺史,請他務必轉交。他還特意強調這是宇文雲大人的親筆書信,哄得胡刺史不由地多看了幾眼,像是要透過紙張看穿什麼似的。
姚元順告辭胡刺史與祁郎中,便催促和大人收拾行李。
臨行之前,姚元順大人沒有忘記去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