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孫大人的這個安排,大夥都十分滿意,他們挪了挪屁股,那打瞌睡的也突然清醒了。
石小玉問師傅:
“師父師父,那小玉同兩位師兄呢?師父不讓我們去開開眼嗎?”
孫師父摸了摸這個小徒兒的後腦勺,嘿嘿一笑道:
“小玉啊,跑一整天的山你恐怕跟不住!你同二師兄就留下來,一道幫著大師兄做實驗去吧!”
石小玉有些不樂意,可他得聽師父的。江濤琢磨琢磨師父這話,心中又明白師父對他的實驗仍然沒有失望,便暗下決心要將實驗進行到底。
孫大人起身道:
“燒磚大事,就這麼定了。大夥兒都早點睡吧,趕明兒城門開時咱就行動!”
大夥兒十分樂意地散了。孫師父拍拍江濤的肩膀道:
“你啊,想法稀奇古怪,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明日向祁師父打個招呼,專心做你的實驗去吧!”
江濤應諾一聲,便告辭了師父,回德化坊的宅子裏來了。
他躡手躡腳,開了大門。盡管如此,海棠和榴花姑娘還是聽見了,他們從屋裏出來迎接江濤。鄭允兒也沒有睡,正在同小公主月兒玩,娘倆笑得開心極了。
“剛大哥,今日來這麼晚,是不是忙壞了?州城夯了多高了?”
允兒對他的工作一直都十分關心,好像這州城城牆是自家的一般。
“嗯,這兩日孫師父遇到了難題,我得幫他解決解決!這州城城牆嘛,你們猜猜築了多高?”
江濤一進家門,就有種船兒靠岸的美妙心情。
三個女人有的說一尺,有的說一丈,唯有小公主江月一個勁衝著阿爺笑。
“‘土行孫’師父的城磚還沒有燒出一塊兒呢,城牆還在地下麵沒長出來呢!”
江濤說著,拿這話逗起了月兒。父女二人玩得很愜意,家裏其樂融融。
海棠給江濤打來了一盆熱水,幫他泡泡腳。榴花在他的背上捶捶打打,江濤從未有過今晚這麼舒服。他同允兒好長時間沒有這麼說過話了,猛然間覺得自己這待遇同皇上也沒有多大差別,說不定皇上老兒還挺羨慕自己這樣的小日子呢!
夜深了,月兒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打著輕輕的呼嚕,臉上還露著甜甜的笑。江濤輕聲安頓三個女人自個兒休息,自己卻去了隔壁的書屋。他點上自己改裝的節油燈盞,拿出筆墨紙硯,開始設計磚窯磚場……
雞叫二遍,江濤一個人睡了。
雞叫三遍,江濤又起來了。
天大亮時,孫師父與姓焦的甄官令各領一隊人馬出城去了,祁森與和摸魚卻在衙門裏等著胡刺史上班。原來是今日城基大功告成,山裏的麥子快熟了,役夫們回家心切。他們要同刺史大人接頭,先將這批役夫遣送回家。
江濤一覺醒來,太陽已經照在了桑幹河上,其實桑幹河在哪裏,他也不知道了。
他隻知道得立馬做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