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這長安見聞,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呐!倒不如留著慢慢給你們講。今日咱先議正事吧!”
“好,好,那你說正事,我和三弟聽著呢!”
“宇文大人回朝不幾日,便麵見聖上,稟奏咱金城勸農畜牧之功,龍顏大悅!誰料想我一個小小芝麻官,穿著綠袍子的,也能被召上大殿,麵見當今聖上!
“聖上問了我三句話,我都對答如流。宇文大人一言未發,門下省政事堂當晚就擬了文書,三日後便出牒公之於天下了!”
孔老二打斷胡大人的自我陶醉,道:
“大鍋,聖上問了你哪三句話?你咋沒說呢?”
“嗨,這能隨便說出去嗎?等哪天你灌醉了大哥,大哥自然會說!哈,哈哈!”
胡大人捋著小胡子,大笑起來。
“宇文大人真是呼風喚雨,咱可不能丟他的臉!這縣衙牌匾,按理說要等州府擴建修繕完畢再舉行個揭牌儀式更換,可宇文大人叫我回去立即更換,因此我已經吩咐人換掉了。”
“不就換個門牌,遲早換了還不一樣嘛?”
江濤想,孔老二哪裏懂得這裏頭的奧妙。
“當然不一樣。眼下,州府官員要做個大調整。——講這些與你兄弟二人沒有多大關係。我胡生河身邊缺少的是像剛公子這樣的賢能之才啊!三弟!”
孔老二盯著江濤瞅了老半天,好像是在打量剛公子這樣的賢能之才究竟是賢能在鼻子上,還是眼睛上。
“大哥謬讚,三弟何德何能?”
“哎,三弟,你胡扯個啥?大鍋說你有賢你就賢,大鍋說你能你就能嘛!”
“三弟千萬莫要謙虛,大哥想讓你在我幕府當個農牧業顧問,嗯——再兼那個什麼首席匠作。你看可以嗎?”
“胡大哥,州裏不是有司農、匠作的專職官員嗎?”
“嗨,剛公子,三弟,這你就不懂哥哥的心思了,哥哥我比你想的周全多了!哈,哈哈哈哈!”
“大鍋讓你做,你就做嘛!有啥謙虛的?大鍋,你幕府裏需要貼身侍衛嗎?”
“當然需要,可你是朝廷正式委任的屯田校尉,我咋能搶來做自己的貼身侍衛呢?不過,二弟這話還得留著,有朝一日,大哥需要二弟助一臂之力時,二弟可不要忘了!”
“哪裏的話?隻要大鍋需要,一聲招呼,我孔老二兩肋插刀、肝腦塗地也心甘情願呐!”
“好,好兄弟,大哥最愛聽的就是你這句話!”
胡大人起身,抖抖袍子,踱著方步來到江濤麵前:
“三弟呐,大哥需要你這樣的全才!你今日回去,就把那破鹽坊搗掉,千萬不能留下煮鹽的痕跡!煮下的那點鹽,就分給南山岔的百姓算了。噢,還有,我讓人立即在城裏給你安排個宅子,你住在這裏多方便!三日之內,就將家小人等接上來吧!”
“大哥,這,這我還要種田呐!”
“哈哈哈,都成知州幕府的農牧總監了,還惦記著你那你分薄田呢!拿雙份俸祿,比本官工資還高呢!”
“哎,我說三弟,你趕快搬上來,咱鍋仨就在一起了。大碗吃酒,大塊咥肉,多痛快!”
孔老二說著酒肉,突然嚴肅了起來:
“哎,這哪裏不對勁?噢,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我的千畝屯田,那大筒車不是剛木匠打造的嗎?它哪天不轉咋辦?所以啊,我還得聘你為筒車顧問!哈哈哈!”
“二哥,屯田的事大著呢,我倒可以幫幫你。”
“噢,這屯田的事,宇文大人也提及了,屬地州府有協同責任,義不容辭!到時候,本官自有安排。”
“報!隴右節度府加急文書到!”
傳送文書的差役喘著粗氣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