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警局大門口，烏泱泱地下來一堆人。
若是在這秋城有點兒身份的人，見了這場麵得嚇一跳。黑道、白道的人物，這全有。
很快，眾人分別被帶進了小黑房。
張發和錢有才親自審問楊雲。
“姓名？”
“性別？”
“開醫館的錢哪兒弄來的？”
“非法行醫多長時間了？害死過人沒有？從那些病人身上騙過多少錢？”
兩人連珠帶炮向楊雲轟炸，希望能早點兒拿下證據給楊雲定罪，隻可惜楊雲全程並不配合。
閉目養神，一句話都沒說。
對方很明顯是無賴，楊雲懶得和他們廢話，浪費口舌。
“小子，別以為你不張嘴，我就拿你沒辦法，老子撬過的硬骨頭多的是！”
錢有才怒拍桌子，要不是張發攔著直接就上手了。
“楊雲，老實交代吧！我們對你的罪證了如指掌。”
張發采取的是懷柔政策，“隻要你好好配合，判不了幾年。”
“小子，別挑戰我的耐心，你要是錯過這個機會，我讓你下輩子把牢底坐穿。”
“就是，有錯改之就行，政府會給你們重新來過的機會的。”
張發和錢有才一唱一和，軟硬兼施，希望盡快咬下楊雲這塊硬骨頭，好給那人交代。
但楊雲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不知好歹，你真當老子是吃素的！”
錢有才怒了，“信不信老子廢了你的手，看你還怎麼行醫騙人！”
一根金屬筆緊緊地握在錢有才手中，他隻要用力紮在楊雲的手背上，他的手就廢了。
就在錢有才準備製服楊雲的時候，房門忽然被人急促地敲響了，接著一個手下躁急慌忙地跑了進來。
“老大……”
錢有才微微皺眉，“他的同夥招了？”
手下慌忙搖頭，回道：“老大，楊雲那些同夥的身份搞清楚了。”
“搞清楚了就好，你慌什麼啊？把情況說一說。”
錢有才來了精神，重新坐到楊雲對麵，把玩著手中的金屬筆。
手下咽了咽口水，開始彙報：
“和水泥的叫蒙衝，民工頭子兼混混頭子，手底下五十多號人。”
錢有才眯起眼睛，笑道：“一個混混還搞雙重身份，可笑！”
盡管詫異，他卻不放在心上，畢竟隻是一個混混罷了，能壓得住。
“那混混有沒有前科？有沒有罪行？”
他努力往楊雲身上引導，“跟楊雲關係有多少？”
隻是手下接下的話讓錢有才一驚：
“蒙衝前科很多，但最近很消停，沒罪行。”
“不過……蒙衝是蒙闊的人！”
蒙闊？
張發直了直身子，指著楊雲，“蒙闊的手下給他搞裝修。”
錢有才臉上也多了一絲凝重，“其他小嘍囉的身份呢？”
“小嘍囉？”
手下聽著那三個字，就渾身骨頭疼。
“抓藥的那個叫張明翰，是張醫聖的孫子。”
“弄水電的那個叫杜宇飛，是九天集團下屬分公司的經理。”
“送飯的那個叫林富東，是青山食府的副董事。”
“那個穿白裙子的女孩叫杜輕謠，是杜山嶽的孫女兒。”
錢有才和張發的雲淡風輕，隨著手下的彙報慢慢瓦解，最後神情變得僵滯難看。
九天集團、杜山嶽都出來了，此刻，就是個傻子也該知道楊雲是多麼不該招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