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何林先生會出現腦涼的症狀……”
張天景蹙眉:“想必大家都知道,有些香、藥品、食物,譬如薄荷,服用之後,會讓人覺得提神醒腦,但這隻是短暫的症狀,可林先生,卻是冰寒刺骨。”
“如此一來,腦中神經始終在被冰冷刺激,長久以往下去,恐怕會熬不住。”
“精神崩潰是小,猝死都不在話下……”
張天景沉默了一會兒,又搖頭晃腦的糾結道:“還有,很奇怪,這股寒氣在我看來,分明是從五髒衝腦,可它難道是自發行為?或者是有人將其逼迫?”
“若是此人有如此能耐,為何不直接將寒氣逼出體外,卻要任由其在上半身發展?”
“怪哉怪哉!”
“實在是怪不可言,生平僅見!”
他有沉默著皺眉診斷了十分鍾,在眾人目瞪口呆跟震驚無比下,張天景搖頭,略顯沉重:“這病,我治不了……”
林筱真沉默。
林為民一言不發,穩坐太師椅。
韓瓊冷笑。
寒氣,從五髒到大腦的寒氣,精神失常,猝死……
這些熟悉的詞。
他們剛才就從楊雲口中聽到過。
張天景疑惑能夠逼迫寒氣的人為什麼不把寒氣直接排出體外,他疑惑的很。
但是林筱真不疑惑。
她甚至有些想哭,委屈的很,也難受的很,心就像被鑷子夾住,很疼。
是她沒有讓楊雲將寒氣逼出來。
可是,林筱真還是不服輸,她倔強的盯著張天景:“張爺爺,您真的沒辦法嗎?”
張天景搖頭:“我真的無能為力。”
林筱真心掉到了穀底。
“先生,你診治過嗎?”
張天景望向了楊雲,無奈道:“你有什麼看法?”
沒等林筱真回答,林為民就坐在太師椅上,神情淡然的開口道:“楊先生說,我是中毒了。”
“寒毒。”
“他之前幫我診治過,說五髒的寒毒,都被他排出來了,連同毒源。”
“隻差最後一步。”
“卻沒能完成,讓毒源留在了我的靈台……”
張天景大驚:“果真有此事?可先生如此大才,既然能夠將寒毒排出來,卻為何要將毒源留在大腦內?”
“這十分不妥。”
楊雲輕笑:“對啊,我如何不知道這不妥,隻是林大小姐阻止了我最後一針,導致我的治療沒能完成。”
“隻能緩解幾天罷了。”
說完,楊雲瞥了眼坐如枯骨的林為民,心中輕歎,生起一絲憐憫。
終究是醫者仁心。
不能看著一個和藹的老頭死在自己麵前。
林筱真見眾人都看向自己,憋得俏臉通紅:“我當然會不相信你,你當時都承認說自己沒有行醫資格證,又沒有學過醫術,你讓我拿什麼相信你?”
“難道你讓我拿爺爺的命跟你賭嗎?”
“我不懂醫術,我能看得出來爺爺到底是好轉了還是惡化了?”
楊雲回想了下,的確是這樣,自己當中承認自己沒有上過醫學院,更沒有資格證書。
若是讓這麼一個人來診治自己的母親。
楊雲也會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