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司爾才明白。
如果之前她還覺得陸往對待他們父親是那麼一種不加掩飾的極端手段,那麼現在她才知道,陸朝不是沒有動作,他做的,就是讓他父親死後也不能和母親合葬。
司爾側過身,看著即使是在說這些也十分平靜的男人,把手伸進他的口袋裏握住他的手,“我一點也不能幫你做什麼,不過阿朝,事情都結束了,你做的我都支持……”
“沒什麼,你不要多想,我隻是覺得,既然你知道了陸往的事情,這件事情你也應該知道。”
“嗯,”司爾對著墓碑鞠了三躬,“媽媽,我是司爾,是阿朝的妻子,現在才來看您,還請您見諒。我會對阿朝好的,我會照顧他,一直一直喜歡他。”
司爾說的話十分的鄭重,像結婚那日,她說下的話。
刮起了風,陸朝看著麵前女孩被風吹亂的頭發,低聲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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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明安打來電話說司嘉找到了。
為此司爾回了一趟司家。
比起上次,這次司爾很明顯的感覺到,氣氛很不好。
她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司嘉,不知道這是什麼回事。
走近了才發現喬唯坐在司嘉身邊,悄悄的在擦眼淚,這個動作讓司爾一下子就覺得不好了。
所以她開口:“喬阿姨,嘉嘉姐……怎麼樣了?”
坐在另一張沙發上的司明安看著她欲言又止,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他今天這通電話還是和司爾說的第一句話。
司嘉聽見司爾的聲音看過來,“爾爾……”
喬唯擦幹淨了眼淚,讓傭人過來,“帶小姐回房間休息。”
她離開之後,喬唯才說話,隻是一說話又開始哭哭啼啼,“你說那些人怎麼就這麼喪心病狂,好好的一個人……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下的去手啊。我可憐的嘉嘉,大好的人生,就這麼被毀了。”
司爾心裏一咯噔,“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司明安歎了口氣,幫她說完,“嘉嘉和她其餘的兩個朋友,被騙到了大山了,你說那些人能做什麼。警察找到她們的時候,說嘉嘉已經情緒崩潰了。我和你喬阿姨也準備等下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
“檢查什麼啊!嘉嘉隻是被嚇到了而已,過幾天就會好的,你要檢查什麼?!”
“喬唯!”司明安喊她,“不要在自欺欺人了,不然耽誤了後悔都來不及!”
喬唯捂著臉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司爾聽他們的談話就已經大概明白了,怎麼都沒有想到司嘉到頭來會遇到這種事情。
在心裏歎下一口氣,司爾說:“我想上去看看嘉嘉姐。”
“去吧。”
司爾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到司嘉的房門前,還能聽見房間裏傭人說話的聲音。
她扣響門,“我是司爾。”
傭人來開了門,然後退了出去。
司爾走近司嘉,發現她根本就不在狀態,她剛碰到她的手臂,司嘉就反應極大的離她遠遠的。
司爾鼻子一酸,收回了手,“嘉嘉姐……”
“你……你是來看我的嗎?我好久沒看到你了。”
“對啊,好久沒見了,所以來看看你。”
司嘉突然開始翻自己的抽屜,“對了,我有帶回來好玩的……給你的……給你的,放哪裏去了。”
司爾看著她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就說:“找不到就不找了,沒事的。”
可是司嘉沒聽進去,一直在找,到最後才十分沮喪的挎著肩膀,“找不到了……”
“沒關係。”
在房間裏陪了司嘉好一會兒,最後司嘉睡著了,司爾看了一會兒才離開。
正好撞上上樓來的喬唯,她因為哭過眼睛很紅,小聲的對司爾說:“嘉嘉如果好不了的話,我會帶她回我母親家。你現在好了,要什麼有什麼,可憐我的嘉嘉,現在變成這樣。”
司爾不知道說什麼,隻是低著頭聽她說著。
喬唯也沒有多少精力,說了幾句就走過去了。
而司爾,下樓時看見司明安好像是有話要和她說的樣子,可到最後還是一句話沒說,司爾隻是撂下一句先走了便離開了。
喜禾給了司爾一個防狼報警器。
小小的,粉色的。
會發出超大的警報聲。
喜禾一邊說著,一邊拉開司爾的背包,想把報警器放進去,“你這次找到你的親生母親我真替你高興,可是你對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帶著這個要保險一點。”
司爾脫下背包,抱在懷裏,“禾禾,這個會不會太誇張了?”
“等你需要的時候就不會覺得誇張了!”
說著,喜禾的手不小心按到報警器的按鈕,頓時機場大廳的門口響起超大聲的警報,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