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之十分鬱悶,皇帝要是真的這麼閑、軍中若是真的有這麼多人那麼閑,那不如去東海滅海盜啊!追著他幹嗎啊?!
從生意夥伴那裏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蕭言之就將家裏的生意交給了最大的弟弟,自己卷鋪蓋跑了。想著等他那皇帝爹放棄了,他就可以回家繼續過他的小日子,卻沒想到他那皇帝爹派來的人竟鍥而不舍地追了他一年。
當皇帝的兒子那麼多,對他這麼執著幹什麼?
最近似乎行動模式被摸清了,危機感油然而生,蕭言之開始思考是繼續北上,還是掉頭南下。
想著想著,蕭言之便覺得肚子餓了。果然消耗腦力的時候肚子就容易餓。
探手摸了摸腰間,荷包扁扁,蕭言之撇撇嘴。
從杭州去往青州的路途中還有一些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可以接濟他,可從青州到汴州的這一路上都沒有認識的人,蕭言之的衣食住行都是花的自己的錢,再怎麼節省,荷包也是要扁的。
歎一口氣,蕭言之坐起來,將鬥笠戴好,離開了汴河邊兒。
汴州的龍津橋北麵兒有一家酒肆,酒肆不大,瞧著有些簡陋,可這酒肆的東家卻是江南的一個富商,在這兒開個酒肆是為了養活他藏在汴州的一妾一子,每年這位富商都會借著生意的由頭到汴州來與這對母子團聚。
蕭言之非常榮幸地與這位富商的這個私生子有過一麵之緣,雖說是一麵之緣,卻情投意合,書信往來已有三年,本是說好了等蕭家的生意不忙時,蕭言之便要到汴州作客,結果蕭言之提前到了。
到了酒肆的門口,蕭言之摘下鬥笠,樂顛兒樂顛兒地進門。
“劉駿,你蕭哥哥……靠!”
一把將鬥笠扣回頭上,蕭言之轉身就跑,結果一腳踏出酒肆門檻,另一隻腳還懸在門裏麵,蕭言之就被一隊官兵給堵在了門口。
“還想往哪兒跑?”
這一隊官兵領頭的不知道是什麼人,但蕭言之可以確定,這人絕對是跟在他屁股後邊跑了一年的人……之一,這從對方那咬牙切齒的表情裏就可以看得出。
“你們……認錯人了。”蕭言之壓低鬥笠,不得已使用了通用借口。
“認錯人了?”領頭的人一聽這話登時就火冒三丈,“他娘的老子現在最不想聽見的就是這句!你他娘的知道我們這一路上認錯多少人了嗎?!”
蕭言之縮縮脖子,暗道這事兒與他無關。
“你可以走。”蕭言之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聽著就脊背發涼的聲音,“但這鋪子……封了。”
蕭言之撇撇嘴,摘下了鬥笠,轉身又進了酒肆,隨便找了張空桌子就坐下了。
蕭言之這一坐下,一直躲在一邊兒發抖的劉駿就一溜煙兒地跑到蕭言之身邊,看那小表情是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我說蕭言之,你是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了才要被官兵追捕啊?我這大早上才開鋪子就被人給按住了,你、你到底是……”
蕭言之摸了摸劉駿的腦袋,笑道:“乖,不怕。去裏邊兒給諸位軍爺準備點兒酒菜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蕭言之……”
“去吧,沒事兒。”蕭言之又在劉駿的腦袋上拍了拍。
劉駿知道蕭言之是不想連累他,囑咐一句萬事當心,劉駿就帶著酒肆的幾個小二鑽進了後廚,吩咐其他人去置辦酒菜,他自己則躲在門邊兒偷聽。
從蕭言之進門之後,裴澤就一直在觀察這個他們追了一年才追到的人,打從心底裏覺得就是兩軍對壘都沒這麼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