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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編 上古至戰國的文學

(上古——公元前221年)

概說

我們中華民族發展的曆史是非常長遠的。北京西南房山周口店所發現的舊石器時代初期的中國猿人骸骨化石,證明了大約五十萬年以前我國已有人類居住。這些原始人類經過長期勞動,他們自身和生產力不斷發展和進步。據文獻記載,大概到了傳說的五帝時代,可能已經進入氏族社會後期。我國儒家所樂道的堯舜禪讓,天下為公,大概就是氏族部落會議以及氏族長和部落酋長推選製的反映。那時的社會沒有階級,生產資料公有,人人勞動,沒有剝削。儒家經典著作中曾稱讚它為理想的“大同”時代。

由於生產力的發展,少數人占有了生產資料,人類開始出現了階級, 社會更有了保護私有製的措施,氏族社會逐漸解體,國家組織也逐漸形成。我國古代文獻多有夏禹“家天下”的傳說,認為是“小康”時代的開始。按照這個傳說看來,夏代可能就是階級社會即奴隸社會的起點。但即使如此,隻能看作氏族社會向奴隸社會推移的過渡狀態,真正的奴隸製社會是到了殷商時代才完成的,這有許多文獻及地下發掘材料可以確切證明。後來生產力進一步發展,生產關係起了變化,奴隸社會才逐漸向封建社會轉化。這個轉化的完成約在春秋戰國之交。及秦始皇統一中國,建立中央集權的封建大帝國,於是我國封建社會製度由完成走向鞏固。

我國民族文化的曆史也是非常長遠的。從在河南澠池縣仰韶村發現的新石器時代晚期的文化遺存看,生產工具已相當進步,且有紅色陶器,其時代約在公元前五六千年左右,我們一般稱為“仰韶文化”或“彩陶文化”。比“仰韶文化”稍晚、其時代約在公元前四千多年的又有“龍山文化”,這是山東濟南的龍山鎮發現的。其文化遺存有精致的黑色陶器、卜骨等。這些考古學上的材料,使我們看到遠古時代中華民族文化發展的縮影。

從野蠻到文明的重要標誌之一是文字的發明創造。文字的發生一般是在奴隸製國家建立的時候。我國何時開始有文字,現在還不能斷言,但自從甲骨卜辭的發現,證明至遲在殷商後期(約公元前十四世紀)已有初步的定型文字,同時也有了用文字記載的曆史文獻,標誌著我國民族文化的進一步發展。後來文字的應用漸漸推廣,史前時期流傳的原始人民的口頭創作如詩歌、神話故事等,有不少被記錄下來,使我們得以從文獻中窺見上古文化的一斑和文學藝術的萌芽。

但文學藝術並非起於有了文字之後,遠在文字發明創造以前,文學藝術早已產生。上古時代文學的具體情況不能知道,所可推測的就是上古文學同現實生活結合得非常緊密,其中有同自然作鬥爭的神話,有和生產密切相聯係的詩歌,也有表示願望、趨吉避凶的咒語式的禱祝辭。還不難推測:由於上古時代人們的群居生活和集體勞動,決定它的文學藝術活動一般是集體的;又由於那時候既沒有文字,也沒有社會分工,文學就隻有口頭創作,沒有書麵創作;隻有文學和其他藝術如詩歌和音樂、舞蹈那樣互相結合的形式,沒有單純的文學作品獨立存在。所有這些集體性的口頭創作以及文學和其他藝術相伴隨的現象,都是上古文學的特點。

文學藝術是現實生活通過人們頭腦的反映,在階級社會中又是階級意識形態的形象的表現,它不可能超階級而存在。但上古時代的社會還未分裂為兩個對抗性階級,所以那時的文學藝術沒有階級性。到了階級社會形成以後,一切文學藝術就不可能不打下階級的烙印,同時也揭開了兩種文化鬥爭的序幕。

夏代有無文字,不得而知。文獻所載有關夏代的曆史多屬傳說性質,其詩歌、謠諺和散文可靠的也很少。但其中如“時日曷喪?予及汝偕亡”這樣的詞句反映了尖銳的階級鬥爭,即奴隸堅決反抗奴隸主的鬥爭,相傳為夏桀時人民大眾的呼聲,卻是比較可信的。(此據《尚書?湯誓》引,與《孟子》、《史記》稍異。俞樾謂二句是韻語,疑為夏民歌謠。)

殷的先世本是遊牧部族,向無定居生活。成湯以前就遷徙過八次,成湯至盤庚,又遷都五次。那時牧畜業異常發達,從甲骨卜辭中可以看到祭祀時大量用牲的現象。中葉後由牧畜進入農業生產。《尚書?盤庚》屢次提到農事;甲骨文中有“禾”、“黍”、“稻”、“麥”、稷”、“粟”等字,證明殷代確有很多種類的農產品。由牧畜發展到農業生產是很自然的。遊牧過程中,既易發現農作物,又能馴服牛馬。文獻中常有殷的先公服牛乘馬的記載,不難設想,役使牲畜減輕人力,是發展農業生產的重要關鍵。

殷代的主要生產者都是奴隸。甲骨文中有“奴”、“仆”、“臣”、“妾”、“臧”、“奚”等字,都是奴隸的名稱。為了防止奴隸的怠工,鎮壓奴隸的反抗,統治者製定極為嚴酷的刑法來管製他們,所謂“商有亂政而作湯型”(《左傳》昭公六年),其目的就是為此。據《韓非子?七術》,“棄灰於公道者斷其手”。這固然表現統治者的殘酷,同時也反映了那時奴隸和奴隸主之間存在著激烈的鬥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