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總這次的反映來看,她參與了她弟弟的計劃也有可能。”

司淩雲驚愕地看著他,他繼續說:“據我所知,張毅那幾個月並沒有老實在天津待著,他數次往返澳門豪賭,張總曾讓財務先後從頂峰賬上劃出兩筆數目巨大的款項出去,可想而知就是給她弟弟還債。爸爸知道後為這事大發脾氣,已經收回張總的大額財務審批權,隻讓她管公司日常開支。賭場放債,全是高利貸,利滾利累積下來十分驚人,張毅要在短時間內翻身,最好的辦法就是籌一筆錢,趁著巨野的股價仍在穀底,大量購入,然後放出頂峰收購的消息,就可以脫手獲利。反正借殼隻處於研究階段,任何消息都隻是傳言。這三天時間,巨野的股價飆升了近30%,明天趕在頂峰發聲明前,他們出貨,錢已經輕鬆賺到了手。”

司淩雲將信將疑,“你這全是推測,並沒有真憑實據。”

司建宇苦笑一聲,“淩雲,你連大哥也不信了嗎?”

“那倒不是,我把這份報告交給你已經有近半個月時間,你沒有任何反應。如果你認真看過報告,早些跟爸爸談,至少張總和張毅就根本不可能抓住我大做文章,把消息泄露的責任推到你我身上。”

司建宇表情複雜,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對不起,淩雲,這件事確實怪我。這段時間,我耽誤了不止一件公事。”

他再也控製不住情緒,肥胖的身軀微微佝僂著,額頭上滲出細密晶亮的汗珠,整個人看上去突然顯得頹唐而沮喪。司淩雲不得不問:“出了什麼事,大哥。”

見司建宇不語,她隻得說,“我不打算打聽你的私事,可是你也清楚眼下的狀況,我被張總陷害,或者被爸爸罵一頓都是小事,我能應付。你坐的位置跟我不一樣,沒我這麼容易搪塞過去。而且借殼計劃還沒正式開始,他們就這樣玩內幕交易漁利,遲早會危及頂峰。”

司建宇依舊沉默著,就在司淩雲打算放棄走人時,他突然開了口,“你現在跟傅軼則關係怎麼樣?”

司淩雲略微皺眉,“大哥,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我沒有把收購計劃給他看,他知道頂峰有借殼上市的打算,但不可能從我這裏知道目標是巨野實業。”

“不,我不是懷疑你泄密給他了。”

兩人目光碰到一起,司淩雲心底一沉,頓時明白過來,努力按捺下一走了之遠離這個尷尬狀態的念頭,盡可能平靜地說:“大哥,你早就知道軼則跟大嫂從小認識。夫妻之間應該怎麼相處,我沒有概念,但我想寬容、相互信任和交流比什麼都重要。”

“是的,寬容、信任,還有交流,確實都很重要,可這些都是雙向的,我一個人再怎麼努力,也無濟於事。”司建宇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淩雲,上次你跟曉嵐談話以後,我們關係改善了很多,她基本上恢複了原樣,我們甚至重新談到再生一個女兒的計劃。不過這也隻持續了幾個月,從年底開始,她又開始變得心不在焉、焦躁,我很擔心。冬冬生日那天晚上,她說她被小孩子吵到頭痛,想出去轉轉,我開車跟著她的車,看到她去了傅軼則那裏。”

司淩雲故作輕鬆地笑,“哦,這件事我知道,那天晚上我在軼則家。軼則告訴我,大嫂心情不大好,他下樓陪她在咖啡館坐了一個小時,隻是聊天而已,然後大嫂回家,他就上樓了。軼則說了,他拿大嫂當普通朋友看。他沒理由騙我。大哥,你不要捕風捉影,他們之間沒有發生什麼事。如果我懷疑軼則跟別的女人之間有曖昧,不管那個女人是誰,我都不會容忍,我沒必要為他做任何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