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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的走廊裏,一群記者圍在門口,拍著門喊:“蕭副隊長,請打開門接受我們的采訪。”

蕭家人沉默地看著空氣,誰也沒出聲。

“蕭副隊長,請你解釋一下你與愛民副董事長周思渺的關係。”

“請問你認為自己對得起納稅人交上的血汗錢嗎?”

蕭牧聞聲皺眉,扭臉看向門的方向,門外記者趕緊舉起相機,透過玻璃窗哢嚓哢嚓拍照。

蕭牧幹脆躺下,用被子蒙住頭。

見她沒有反應,記者再次出口詢問:“請問女子特警中隊是否都知道你的性取向,你們平時是怎麼相處的?”

“扭曲的隊長會把整個隊伍帶入歧途,為了廣大市民的安危,蕭副隊長有沒有考慮引咎辭職?”

蕭牧心底一涼,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她覺得不公平,她跟周思渺在一起並沒有影響到任何人,更沒有幹擾她的工作,但仍然會有人覺得,她不合格,她不應該站在這個位置上。

隻因為愛上同樣性別的人,在世人眼中,她就不是以前的她了。蕭牧覺得委屈,但她選擇了沉默,因為她不知道跟使用語言暴力的人能說什麼。

門被拍得咚咚響,有快傾倒的跡象。在混亂中,蕭牧忽聽得一聲大吼:“夠了!”

她轉身,看到蕭泰走到病房門口,拉開門,朝外麵不鬧出動靜誓不罷休的眾人喊:“吵什麼吵!”

混跡在娛樂八卦中的人不認識他軍裝上的兩杠四星,但在他迫人氣勢的鎮壓下,好半天不敢說話。

蕭泰在基層連隊呆了好幾年,訓過的兵成千上萬,他眉毛一橫,那群人就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他吼聲中帶著熊熊怒火:“我蕭泰的女兒,憑什麼被你們戳著脊梁骨詆毀?”

“你們知道她訓練多辛苦嗎?知道她執行過多危險的任務嗎?你們坐在空調房裏喝著冷飲敲著不負責任的字,她在槍林彈雨裏跟不法分子玩命!你們對得起她流的汗淌的血嗎?啊?”蕭泰的巴掌一個個地拍過去,在他們後腦勺上敲出實實在在的聲響。

“她跟女人在一起怎麼了?搶你老婆了?調♪戲你女兒了?”蕭泰像打地鼠一樣拍他們,“跟你們有屁的關係!我都沒說什麼,你們吃飽了撐得管這麼寬!”

他搶過一個記者手中的速記本,刷刷幾下撕成碎片,又抓過錄音筆,猛地一掰,斷成兩截扔掉。

藏在人群最後的記者小聲跟攝像師說:“拍清楚點,兵痞這是!”

蕭泰推開眾人走過去,一把抓起攝像機,高高地舉起。“說我兵痞是吧,那就讓你見識見識。”

他作勢要摔,記者跟攝像師頓時苦了臉,一邊一個抱住他的大腿,喊:“這是台裏的!摔了我們賠不起!”

蕭泰居高臨下地問:“刪不刪?”

他們忙不迭地點頭:“刪!我們刪!”

蕭泰回身掃視眾人。“還有你們!給我刪幹淨點!”

“好的好的!”

周思渺帶著保安隊趕到時,就看到那群記者委委屈屈地擠在一團,哭哭啼啼地撕本子,刪文件。她走過去問:“伯伯,您沒被欺負吧?”

蕭泰哼了一聲:“誰敢欺負老子!”

他瞄了眼周思渺,發現她穿著高跟鞋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通紅的臉上滿是汗。於是他移開視線去看天花板,又加上一句:“還有我家裏人,嗯...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打電話給我,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哦,好,謝謝伯伯。”周思渺點點頭,過了幾秒忽然意識到哪裏不對,驚喜地抬頭:“伯伯!您這是......”

“進去說。”他帶頭往病房走,關門時又朝外麵的人吼了一聲:“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