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風的視線放在了她的身後,那張木板上,他微微眯起的眼睛散發著冷冽的氣息。
秦瀟瀟感受到了他的那種仇恨,挪腳堵住了他投來的視線。
“我這麼對他,小小會生氣麼?”忽然,沐春風問。
“我怎麼知道?如果她在天有靈的話或許會謝謝你吧,把她的父皇搞成這個樣子,也算是報了她當年在宮中受了那麼多苦的仇啊。”
“是麼?”他的話讓她不置可否。
忽然床底有個東西跳了出來,緊緊抱住了沐春風。
秦瀟瀟定眼一看,竟然是其貴妃,她沙啞著嗓子喊道:“快走啊。快走。”
秦瀟瀟頓時不知所措,讓她將其貴妃一個人留在這裏而不負責任的走掉是不可能的,但她也知道,機會隻有一次的道理。
沐春風顯然很厭惡其貴妃,被她抱著竟沒有一絲反抗,而隻是厭惡的眼神看著她。
她應該不會有事的吧?沐春風不會跟一個這樣的瘋子計較吧?
想著,秦瀟瀟的腿變往殿門口的方向小移動了一步。
這一步雖然很小,但還是被沐春風看在了眼裏。
看沐春風並沒有反應,秦瀟瀟又試探性的走了一步,其貴妃仍舊死死的抱著沐春風。
“啊!”忽然一聲驚呼,其貴妃被沐春風掙脫開後一把推倒在了旁邊破舊的桌子上,頓時鮮血如注。
秦瀟瀟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可思議的看著沐春風。
但他卻很淡然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青色長袍,好似剛剛撲在他身上的並非是人,而是一個讓他厭惡到不削動手的昆蟲,在忍無可忍時給出致命一擊。
“你可以走出去試試看,我保證你出去的那一刻就會看到這兩個人新鮮流血的頭顱。”沐春風的嘴角扯開一個冷漠的微笑,眼神忽然變得嗜血起來。
這還是她曾經見過癡心對她的那個男子麼,還是那個笑起來溫文儒雅雖然滿是心機但從來對她毫無要求的男人麼?
怎麼,這個明明她很熟悉的人現在站在她的麵前她好似很陌生一般,完全的看不透呢?
“你想要什麼?”秦瀟瀟已經無法淡然,卻又不得不淡然。
“跟我回去。”沐春風平淡道。
秦瀟瀟轉頭,看了一眼側麵的其貴妃,她無力的趴在那裏,手捂著自己受傷流血的地方:“找禦醫來為她包紮,給她換個好點的宮殿。”
沐春風隻是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沒有承諾任何,秦瀟瀟卻也沒的選擇,走的時候三步一回頭的看著其貴妃,伸手指了指破舊桌子上的金簪子,這金簪子夠她活一段好的日子了。
在沐春風的身後漫步闌珊的走著,秦瀟瀟覺得自己的身子不聽話的晃悠了起來,而且越走越慢,越來越覺得眩暈的很。
天呐,她忘記自己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
沐春風轉頭看到她這狼狽的樣子,便上去扶住了她,在扶住她的那刻低頭看著柔弱無力的秦瀟瀟,心中蕩漾起了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年齡到了的原因,沐春風這兩年看到女人時總是想入非非,但在金國看到已經是北冥讖妻子的秦瀟瀟卻仍舊是幼時那種想要保護的感覺,但現在,卻讓他複雜的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