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個不大的馬車,裏麵裝著她和沐春風著實有點擠。
沐春風說如果座大的馬車很有可能會被懷疑,那麼行走的路線就會被發現。
好吧,她這人腦子不夠用,反正就知道,這種逃跑肯定不是享受的過程,所以擠就擠點吧。
未到黎明時,秦瀟瀟被沐春風迷迷糊糊的就拽下了馬車,而後塞入了一個船中。
再睜眼時天色已經大亮,放眼看去,竟全都是悠悠波蕩的水。
秦瀟瀟揉了揉眼睛,看到沐春風負手站在船頭,自己也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慢慢挪步到了船頭:“你沒睡?”
“就你有心情睡得著,我一個晚上都在擔心北冥讖發現。”
“怎麼說這三天是守靈堂的日子,他應該沒有多少心情問別的事情吧?”想到北冥讖對柳淋漓的愛,他肯定是沒有別的時間來關心某些‘閑雜人等’的消失。
沐春風好笑的看了秦瀟瀟一眼:“去睡吧,這幾日都是水路。”
“是嗎?”看著湖泊的寬度也不大,竟然要走好幾天呢,還真是沒想到。
“那我再去睡會兒。”昨晚不是隻有沐春風一個人擔驚受怕,她不過是擔驚受怕到睡著而已。
既然現在已經基本安全了,那她就美美的睡上一覺吧。
在船上的生活並沒有秦瀟瀟想的那麼方便,吃飯吃的是幹窩頭,喝水喝的就是這湖水,誰知道有沒有人在這湖水中幹過壞事啊。
這是有事實依據的,她想要方便的時候大多都是船停靠在蘆葦叢邊,然而那船夫那日晚上醒來之後竟就站在船邊上解決了……
這讓她終日都留下了陰影,不敢再喝湖中的水。
這樣渾噩了有五六日,秦瀟瀟看著天越來越昏暗,知道定有大暴雨來襲,不知這船能不能撐住大風大浪。
沐春風這幾日明顯疲憊了不少,跟她說話都極少的搭腔。
天色越來越黑,緊跟著便是大風來襲,船夫直言並不知道這船是否能撐得住,建議沐春風還是先靠岸。
但沐春風不知怎的,竟之意讓船夫開船就是,說什麼過一會兒肯定就會有大船來。
秦瀟瀟追問是什麼大船,沐春風隻不要她多問。
秦瀟瀟越來越覺得沐春風不對勁。
但又說不上哪裏不對勁。
暴雨馬上來襲時,沐春風的臉上也顯現出了擔憂。
秦瀟瀟走上船頭,與他並肩站立,道:“還是聽船夫的,先靠岸吧。”
“你說的輕巧,這暴雨不知道何時會停,如果等不知道要等多久,明明約好了在這裏……”他轉頭看了秦瀟瀟一眼,噤聲不語,連怒氣都吞了下去。
雖然他不說了,但秦瀟瀟卻聞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沐春風一直都是冷靜清幽的人,很少有情緒失控的時候,就連知道自己的小小逝去也不過是淡淡的悲傷。
現在怎麼可能因為這暴風雨就亂了陣腳呢?
伸手拉住沐春風的袖角,秦瀟瀟的表情冷厲:“告訴我,為什麼不讓船夫靠岸?明明是靠岸最好的選擇。”
“一切我都已經準備好了,隻能祈禱這暴風雨來得晚些吧。”
“暴風雨怎麼可能任由你說下才下,你看這天,明明就是要馬上下雨了,你還在直擰什麼?這個船對暴風雨,根本不堪一擊。”
“你哪來那麼多廢話。”沐春風一把將秦瀟瀟推開,竟差點將她推入水中,還好船夫在後扶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