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在昏昏欲睡的北冥讖麵前的酒杯中倒入了一些粉末,而後在那杯子裏倒上了酒。
秦瀟瀟好似明白了什麼,趕忙抓住了要往北冥讖嘴中灌的酒,她乞求的看著沐春風,搖搖頭,她也不知自己怎麼會有如此反應,隻是知道,這是自己的身體本能。
沐春風有些詫異的看著她,眼眸裏卻有著深深的傷害,他放下要灌往北冥讖肚子裏的毒酒,站立看著秦瀟瀟:“小小,這是難得的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隻要給北冥讖喝了這杯毒酒,你就可以得到你的自由了。”
“別鬧了,沐春風,你這是讓我在殺人。”縱然她的心理素質再好,可受過二十一世紀教育的她,知道每個生命都是平等的,何況她現在要為自己的自由而殺死一個人,這可是一條命啊。
“小小,你不是想要自由嗎?你不想回儒國了嗎?梅香的父母還在儒國與金國的邊境交界處呢,我現在就給你一個這樣的機會,你親手將這杯毒酒給他喝下,我保你無事平安的回儒國。”
縱然沐春風開出了如此動人的條件,秦瀟瀟卻一點都沒有動搖,她搖頭道:“如果我的自由必須是非要死一個人才能得到的話,我絕不會猶豫的殺掉那個人,但現在的情況並不是那樣,不一定非要死人的,為什麼非要殺他,明明還有別的辦法啊。”
“沒有別的辦法了!”沐春風怒吼道,一向縱然是哀傷也還是藏在心底的人,竟有如此暴躁的一刻,著實讓秦瀟瀟一愣。
“小小,你貴為公主,就算殺光天下平民也無妨,你今天殺了北冥讖,絕不會有任何的閃失,聽我說,小小,殺了他,證明你恨他,證明你恨他奪走了你的自由,你的要強,你的一切!”
在沐春風激烈話語的刺激下,秦瀟瀟攥緊了拳頭,看著那杯滿滿的毒酒,伸手便拿了起來,酒杯已經碰到了沉睡中北冥讖的嘴唇,她咬著牙,端著酒杯的手卻在劇烈的顫抖,她有些膽怯的看往一邊的沐春風,他鼓勵的看了她一眼。
秦瀟瀟一閉眼,酒杯落在了地上,發出破碎的聲音,地上的毒酒發出漬漬的響聲,還冒著氣泡。
沐春風失望的看了她一眼:“你沒有殺了他!”有些冰涼的聲音。
秦瀟瀟的情緒儼然有些激動,她連連搖頭,表情顯得有些痛苦:“我做不到,我真的不能用別人的性命去換自己的自由,我真的下不去手。”
“那你就願意一輩子都生活在和高牆紅瓦之中?每天都守著一個每時每刻都打算著如此攻打你家鄉,拿下你父皇的人嗎?”沐春風的聲音完全變了一個樣子,如若說哄騙秦瀟瀟殺掉北冥讖時,那是溫柔而帶著引到的聲音,那麼現在則是冰冷又威脅著的聲音。
秦瀟瀟搖了搖頭,吸了吸鼻子,擦掉已經流出眼眶的眼淚,道:“我們還有別的辦法不是嗎?我們還可以拖住他,隻要他不出征,隻要我們知道他們大軍行進的部署圖,那麼我們一樣可以贏啊,對不對?”
“那祝願你成功吧。”沐春風驟然轉身,伸手大力的打開了房門,眼中剛剛的冰冷一瞬間變成了哀傷,他還是輸了,輸的什麼都沒有了,秦瀟瀟,注定是不屬於他的了……
沐春風走了,連門都沒有關,秦瀟瀟後退一步,剛好跌坐在椅子上,看著昏睡不醒的北冥讖,她歎息了一口氣,雖然她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不對,但她真的不想傷害北冥讖。
看了一眼滿屋的狼藉,今夜的事情最好是不要讓梅香和菊韻知道,這種皇族中的爭鬥,隻是聽聽就覺得簡直是令人發指,還是不要讓兩個丫頭知道,以免嚇壞了她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