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鍾,秦鳶的藥水掛完了,莫姐叫了護士來換。
護士大概是新來的,麵孔有點生,紮了她好幾針,才紮進去,疼的她差點在床上打滾了,手背都腫起來了。
晚上十點五分,醫院門口停了一輛低調的黑色大眾,沒有車牌,是一輛新車,隱在濃濃的夜色裏,不仔細看的話,發現不了。
晚上十點十五分,黑色大眾車後座的車門被快速拉開,鑽進了一個穿黑色大衣的嬌小身影。幾乎是在同時,駕駛座上的男人,一踩油門,黑色的車快速的消失在了黑夜裏。
一直到車駛離了醫院,秦鳶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脫掉身上幾乎包住了她整個人的大衣和帽子,露出還有點憔悴和慘白的臉。
因為剛剛跑的太快,還有點喘氣,臉頰微微的泛紅,鼻尖也有點汗。對於從小到大,體育八百米測試從來沒有及格過的秦鳶,今天簡直是極限發揮。
坐在副駕駛座的男人轉過頭來,皺著眉頭,不悅的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沉著聲音問,“才幾天,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話一出口,語氣裏就是掩蓋不住的擔心。
秦鳶苦笑,探了探自己的額頭,燒已經退了,她大概可以放心不會燒死在半路了。對於這個問題,秦鳶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嫁給何肇擎不過半年多,她似乎過了大半生一樣。
秦鳶揉了揉臉,讓自己的臉色看上去盡量的暖一點,“其實我也不想的,以後再慢慢跟你說吧。”
坐在副駕駛座的不是別人,正是阮洋的爸爸阮一凡,而開車的,是他的好朋友,紀明。這是秦鳶不得已才想到的人,現在除了阮一凡和紀明,她已經想不到還有誰能把她救出來,並送出國了。
十點四十分,黑色的大眾車幾乎是飆車一般的停在機場門口。阮一凡從腳邊拿出一個黑色的帆布包遞給秦鳶,“裏麵有衣服和化妝品,距離上飛機還有半個小時,你要動作快一點,總不能穿著病號服上飛機吧。”
“你放心,紀明會把你的乘機信息抹掉的,就算是何肇擎也查不出來你去了哪裏。還有,包裏有點現金,你保管好,事出突然,我們也沒時間準備太多的錢。要是有困難,你就打電話給我。”
“對了,包裏有個手機,卡已經有了,可以直接用的。”
秦鳶鼻頭一酸,但是,時間緊迫,她已經沒有時間再跟他們道謝了。這樣的恩情,她永遠不會忘記。
阮一凡不會想的這麼周到,大概是因為紀明,畢竟是公安局局長。她對著紀明和阮一凡說了聲謝謝,就下車了。
等到秦鳶坐進了候機大廳,她都覺得心還砰砰的跳。她剛坐穩下來,包裏的手機就響了,是一條短信。她的號碼是新的,目前大概隻有阮一凡他們知道。
秦鳶掏出來一看,果然是阮一凡的短信:到那邊了,打電話報個平安。你什麼東西都沒帶,去那邊照顧好自己,有什麼困難,打電話給我。
秦鳶抱著手機泣不成聲。她剛剛看了一下,阮一凡給她的現金竟然有十多萬。秦氏那邊的股份分紅,之前有打進她的卡裏,有小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