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幾個店裏的夥計匆匆走過去,說是不少上京赴考的學子在狀元峰賽詩,盛況空前,可是老板不肯放假。
曉青立刻有了興致,心想,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看過賽詩,不知道這些學子究竟是不是有真材實料。
“你想去賽詩大會?”皇甫高毅見曉青想得出神,輕聲問道。
“不知九爺可有時間陪我去?”曉青眨了眨眼睛,說不定能夠在賽詩大會上找到一線商機。
“既然曉青姑娘想去,我倒是樂意奉陪。”
說罷,皇甫高毅領著曉青到了一品樓的後院,挑選了一匹駿馬,兩人同乘一騎朝狀元峰飛奔而去。
一路上,曉青聽皇甫高毅說起狀元峰的事情。
據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年來京城裏參加會試的學子都有一個習俗,就是去京城的土地廟祭拜一番,而土地廟修建在一座山上,也因為在廟裏祭拜過的考生後來大多都封官拜相,所以,久而久之,這座山就被稱為狀元峰。
上山祭拜的考生通常喜歡作詩來娛樂,有一次兩幫考生因為作詩而起了爭執,原本隻是作詩娛樂,隨後便開始賽詩。
再後來,祭拜活動漸漸演變成賽詩大會,而在賽詩大會上有出色表現的人,大多都能夠取得比較好的名次,於是,這種私下的賽詩便開始風靡起來。
曉青和皇甫高毅趕到狀元峰的時候,賽詩大會剛剛開始沒多久,令曉青意外的是,原本鬥才的賽詩大會今年似乎是變了個味兒,參賽的考生一個個錦衣華服,倒像是炫富大會。
曉青正感歎著,眼見幾個考生已經起了衝突。
“閃開,你是什麼東西,別擋著我家少爺的路。”說話的是一個年紀輕輕的書童,雖然矮小,卻態度傲慢。
“大家同是參加會試的考生,何來高低貴賤之分?”那書生據理力爭,眼尖的曉青看到他手上的老繭,看來,這書生平日裏還要做不少粗重活。
“哼,看你那一身窮酸樣,說什麼高低貴賤之分?我看你倒是當得上一個賊字。”
書童狠狠推了那書生一把,在眾人輕蔑的笑聲中,書生沒有站穩,一個趔趄摔倒在曉青腳邊。
曉青本想上前找那書童理論,卻被皇甫高毅攔住了。
“既然是賽詩大會,當然以詩文論高低,逞口頭之快又能說明什麼?”曉青雖沒有上前,卻攔在那窮弱書生麵前。
“要想參加賽詩大會,必須付五兩銀子購買參賽資格,你看他這個樣子,能拿出五兩銀子嗎?”那書童依舊一副傲慢的模樣,輕蔑地看了那書生一眼,隨即回到他的主子身邊。
“徐生,休得胡鬧。”那錦衣公子斥責了書童,又走到曉青麵前,扶了那窮書生一把。
“這位公子切莫見怪,我家書童不懂規矩,有得罪公子之處,還請多包涵。”
沒想到書童雖然態度傲慢,公子卻十分謙遜,彬彬有禮。
“他說的本沒錯,小生家貧,的確沒有資格參加賽詩大會。”窮書生落寞地低下頭,一臉沮喪。
“兄台何必因為區區五兩銀子妄自菲薄,銀子我們替你出。”曉青朝皇甫高毅伸出手,他微微一笑,從袖口掏出銀子放在曉青手裏。
“這可使不得,姑娘的好意小生心領了。”那窮書生說罷,頭也不回地朝山下走去。
“喂……”曉青迅速追了上去,那錦衣公子卻饒有興致地看著曉青,若有所思。
眼看賽詩大會就要開始了,眾人見衝突已經平息,也就紛紛往賽詩亭那邊去了。
曉青原本還想了解一下所謂的賽詩大會,直到親眼所見這參賽的規矩以後頓時沒了興趣。
倒是這個窮書生看上去似乎臉色不好,也不知道會不會想不開。
皇甫高毅和曉青一直跟在窮書生身後,一路往下山的方向走去,沒走多遠,那書生腳下一滑,竟然昏倒在山路邊。
書生被帶回一品樓的時候,突然烏雲密布,不久便下起了傾盆大雨。
“九爺,曉青姑娘你們可回來了,聽說你們去了狀元峰,那裏山坡陡峭,遇上大雨容易爆發山洪。”楊謙一見他們回來,便立即迎了上去。
給那書生安排了一間廂房,又請了大夫過來給他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