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夫人點點頭:“這倒是,隻不過有句話,我還得囑咐你,對莊子上那位謝氏夫人,也需守禮,見不著也就罷了,若見著了,她是大你是小,不可缺了禮數。”
曼娘點點頭:“這些曼娘省的,娘就放心吧……”
對於這樁親事,最該出麵拔份的謝家,卻毫無動靜,讓好些人暗暗納悶,琢磨謝家雖如今沒落,這樣的氣也能忍下,著實的有涵養。
哪知道這裏頭的因果,謝家即便暗憋暗氣,也是一點兒法子沒有。當日謝氏的事兒翻出來,安嘉慕特意叫人把謝一娘的爹娘都叫了過來,當著他們的麵兒把他們閨女做的這些事兒,一一說了出來。
安嘉慕心裏知道,謝一娘便再歹毒,當日也不過一個剛嫁過來的新婦,怎會有這麼大膽子,即便有膽,如此周詳的計劃,又怎是她能想得出的。
更何況,謝家什麼鋪子都未陪送,隻陪送了個香料鋪子,著實詭異,這前後一聯起來,由不得人不多想,加上,謝一娘爹這一枝兒,除了她娘生了她跟兩個兄弟,其餘那些姨娘侍妾可是始終無所出,這種狀況跟他安府何等相像,這後頭是誰使的手段,不用想也知道。
安嘉慕之所以把謝一娘的爹娘都叫過來,說清此事,一個是讓謝家消停,不敢鬧事,再一個,也是間接告訴謝家老爺,瞧瞧自己娶了個怎樣歹毒的妻子。
比起自己跟嘉言,這老頭可是被算計了一輩子,才是真正最可憐可歎的,果然,謝一娘的爹娘回去便傳出謝府夫人暴病而亡的消息。這是遮醜呢,沒人不知道,謝家老夫人是上吊死的,從安府一回去就上吊了。
謝家本就失勢,如今又沒了安府這個財神,如今更是一天不如一天,即便如今安嘉言停妻再娶,且鬧得人盡皆知,理虧的謝家也不敢跳出來替謝氏出頭,心裏明白,若真把謝氏做的事都翻出來,隻怕連侍郎夫人的名頭都保不住,得送去衙門問罪,除了咽下這口窩囊氣,沒有別的選擇。
心裏更知道,這一個尚書府,一個安家,又掛上了逍遙郡王,哪是他們謝家惹得起的啊,怪隻怪謝一娘不爭氣,幹了這麼多缺德事,絕人子嗣,相當於挖人祖墳啊,能落到如今這個下場,已經是運氣了,哪還敢多事。
隻謝家不多事,自然有多事的,這邊忙著喜事,殊不知有兩個心懷鬼胎的男女進了京,正是興兒跟大姨娘。
說起這兩個人,還真是一丘之貉,兩人此來是想找謝氏,雖說知道謝氏如今失了寵,在莊子上,可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手裏怎麼也能有幾個錢。
若不是丁守財那老家夥短命,誰大老遠跑京城來啊,上回興兒過去丁家要銀子,那老家夥一口氣沒上來,活活氣死了,兩人沒轍才想起謝氏。
大姨娘心裏這個恨啊,恨有了男人就什麼都不顧的花姑子,恨興兒這畜生,占了自己的身子不說,還把她這些年存的銀子揮霍一空,最後強逼著她把住的院子賣了,跟他一起住到了姑子廟去落腳。
大姨娘更恨曉青,若不是這個賤丫頭勾了大老爺的魂兒,自己如今還在安府過舒坦日子呢,即便不得好,好歹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讓個奴才控製著。
大姨娘很清楚,如今興兒還舍不下自己,等這畜生真沒路走了,必然會把自己賣了,真要是走到這一步,還不如死了呢。
其實,如今她就不想活著了,沒了指望,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過,即便死也不能讓那賤丫頭好過,憑什麼自己這般淒慘,她卻錦衣玉食當她的安府大夫人。
這些主意她盤算好些日子了,隻是先頭丁守財未死,興兒還有地方訛銀子,斷然不會聽自己的,如今丁守財沒了,丁守財的婆娘又極為厲害,放出話來,興兒再敢上門訛詐,就把他送到衙門裏去。
這人都死了,便做過多少壞事,誰還在意,興兒手裏沒了把柄,也就斷了丁家這條財路。
興兒家裏那個婆娘也不是安分的,見他總不回去,索性收拾收拾跟著個做買賣的跑了,這畜生更是一門心思拖拽著自己跟他受罪。
大姨娘便借著來京裏尋謝氏要銀子的由頭,把興兒誆到了京城來。這一進京便聽見四處都在議論尚書府跟侍郎府聯姻之事。
興兒見大姨娘趕路趕的臉色蠟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