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青見她這樣兒,就知周和沒少欺負她,真有些怒了,拍了拍她:“二嫂別擔心,二哥如今糊塗,我可不糊塗。”
跟劉喜兒道:“你去跟我二哥說,嫂子的身子弱,我留她在這兒多住些日子,好好補補身子,橫豎他跟前有人,做什麼還來尋二嫂,叫他趁早回去……”
劉喜兒出來的時候,哥倆還打著呢,瞧見劉喜兒方才住手,周和推開周泰,幾步過來:“陳氏呢是不是在裏頭?”
劉喜兒眉頭一皺:“周二爺,雖說您是大夫人的幹哥哥,可莫忘了,這裏是安府,況且,大夫人什麼性子,二爺還不知道呢吧,大夫人最厭男人朝三暮四,更何況,陳氏夫人大著肚子,您就納了一房妾,大夫人正惱呢。”
周和卻道:“男人三妻四妾有什麼新鮮,而且,我不過納了一房罷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劉喜兒卻笑了:“二爺這話也是,這男人有幾個閑錢兒,娶了個妾算什麼大事兒,不過,小的有句冒犯的話,說了您可別惱,這人到什麼時候,都不能忘了本,不說遠的,就說一年前,二爺可曾動過納妾的念頭。
不說二爺您有多大的體麵,便是咱們大老爺,若不是遣散了府中侍妾通房,大夫人怕也不會嫁進安府,大夫人常說人當惜福,二爺您還是回去好好想想,別因個喪門星把自己的好日子毀了不說,還牽累了家裏人,可是得不償失了。”
周和哪裏聽得進去:“劉喜兒,你少跟我擺大管家的架子,沒有我幹妹子,你算給屁啊,這會兒不定還在外廚房劈柴挑水呢。”
劉喜兒臉色一沉:“二爺這話是,小的念著大夫人的恩,這輩子時時刻刻記在心裏,不敢或忘,情願給大夫人當一輩子奴才,這輩子報不完的恩德,來生當牛做馬的接著還,二爺您呢,莫非不是指望著大夫人,您從一個跑堂的變成酒樓的管事,是靠著二爺自己的能耐不成。”
周和臉色一變:“爺就是靠著自己的能耐,怎麼著?”
劉喜兒樂了:“您要是真這麼大臉,小的能說什麼,大夫人叫小的跟您說,留陳氏夫人在府裏住些日子,讓您沒事兒就回去,夫人如今身子重,沒這麼多的精神打點親戚。”撂下話轉身進去了。
把個周和氣的,恨不能衝上去揪他出來,周泰忙攔住他:“二弟,你還嫌臉丟的不夠嗎。”
周和恨聲道:“你沒聽見劉喜兒的話嗎,這是明著擠兌我呢。”
周泰歎了口氣:“我倒是覺得劉喜兒說的不錯,大夫人如今還能認咱們這門幹親,是厚道,咱們自己不能不懂事,說到底,咱們也沒幫幹妹子什麼,卻依仗著她得了這麼些好處,娘如今不來安府走動,就是怕咱們哥倆失了分寸,莫說是幹妹子,便是親妹子,如今嫁了人也是別人家的。
更何況,咱們當哥哥的本該著幫扶妹子,如今卻反過來指著妹子過日子,實在不該,既如此,便消停的少給妹子惹麻煩才是,可是你呢。
你就不想想,以前也不是沒有私挪櫃上銀子的事兒,莫說五百兩銀子這樣的大數目,隻挪了一百兩那個賬房先生,蹲了三年大牢,這輩子都成了廢人,你以為安家的銀子就是大風刮來了不成,由著你想拿就拿,若不是大老爺不想幹妹子為這個操心,哪會如此發落。
二弟惜福吧,咱們周家有如今的體麵,都不知祖宗積了多少德,你這麼折騰,叫幹妹子如何是處,若不是念著過往的一點情份,哪會如此。”
周和心裏也知他哥說的是,可這便宜已經占習慣了,就覺理所當然,尤其,一想安家這麼多家產銀子,自己不過就挪了區區五百兩罷了,算得什麼。
再說,今兒自己來是為了陳氏,一想到焦杏兒肚子裏的孩子,就越發覺得,沒準就是陳氏下的手,不然,怎麼好端端的就沒了。
雖想找陳氏算賬,卻也不敢硬闖,看了安府一眼,心說,等陳氏回去看他怎麼收拾這婆娘,敢跑到安府來躲著,把自己當擺設了,氣哼哼的跟著周泰走了。
安嘉慕一回來就聽劉喜兒說了此事,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這周家別人還算識趣,唯有這周和簡直就是個混賬。
說到底,還是焦杏兒這個禍頭子,本來還想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如今既然孩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