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能趁機吃吃皇上豆腐,心裏也能稍微平衡點兒,所以,皇上剛扶上她的手,就被她趁機了兩下,這幾乎成了林杏下意識的動作。一開始還怕皇上發現,後來膽子就大了,如今更是成了習慣。
隻不過,林杏兒低著頭,沒瞧見皇上的目光從她的手腕子上,一直滑到她微微垂下的小腦袋上,因為低頭的動作,這奴才後頸露出一小截脖頸,白花花的晃眼。
皇上手裏不由緊了緊,林杏兒不禁皺了皺眉,微側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萬歲爺……”
皇上略鬆了鬆,卻仍扶著她的手腕,這番眉眼官司正落在嶽錦堂眼裏,嶽錦堂心裏越發信了安嘉慕的話,皇上十有八,九是瞧上了這死太監,剛那眼神兒根本不是看一個奴才的眼神,過於火辣。
嶽錦堂甚至都覺,要不是這會兒在大庭廣眾之下,弄不好皇上直接就把這死太監。
一想到皇上竟然好這撇,嶽錦堂就忍不住想起那些年跟皇上一起混的日子,不覺生出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來。
皇上走到上頭的禦座前,擺擺手:“都起來了吧。”眾人這才謝恩起來,又跪下給太後祝壽,太後一臉慈祥的道:“豫州那邊兒鬧起了瘟疫,皇上正糟心,本宮卻在這當口過什麼大壽,實在不該,況且如此鋪張,可真是罪過了。”
“母後說哪裏話來,我大燕自來孝治天下,母後大壽自然不能輕忽,至於豫州的瘟疫,等過了今兒母後的大壽,朕親去太廟持齋,為豫州的百姓祈福。”
“皇上萬歲萬萬歲,太後千歲千千歲……”眾人高呼數遍,方歇。
太後:“倒是皇上有孝心,既如此,哀家就領了皇上的孝心,今兒好好過個壽,都起來吧,不是說有個丫頭要跟韓子章比試廚藝嗎,聽說是前頭鄭禦廚的徒弟,在哪兒呢?”
柳海忙著走了過來,衝著曉青道:“安大廚請把,太後要見您呢。”
曉青見過柳海,名廚大賽的第二天,他跟韓子章過去瞧熱鬧,長了一雙母狗眼,即便帶著笑,也是陰沉沉的,瞧著就不像什麼好人。
感覺安嘉慕捏了自己一下,曉青看向他,頓時放了心,這男人總是能讓她安定下來,隻要有他在,自己什麼都不用怕。
曉青整了整身上的衣裙,跟著柳海到了前頭跪下:“民女叩見皇上,叩見太後。”
太後瞧了眼底下跪的人,倒愣了愣,即便低著頭,看不清模樣兒,可這嫋娜的身段實在動人,不禁道:“抬起頭來。”曉青微微抬頭,又垂了下去。
隻這一眼太後都驚豔不已,愣了半晌兒,笑道:“怪不得外頭都說這丫頭是王母娘娘跟前司膳的仙女下凡呢,真真是個難得的美人,哀家瞧著比皇上後宮的那些也不差什麼。”
嶽錦堂微微皺眉,忙道:“太後娘娘,安大廚可不是什麼丫頭了,已嫁入安家,如今是安家的大夫人,安侍郎的嫂子呢。”
太後卻道:“莫胡說,她本姓安,怎會又嫁於安家,這同姓不通婚可是大忌諱,也是咱們大燕的律法。”說到最後一句,語氣已經有些冷意。
曉青心裏咯噔一下,這太後還真是一上來就找茬兒呢,而且,自己竟不知道大燕還有這樣的律法,同姓怎麼了,自己跟安嘉慕又沒有血緣關係,隻因為一個姓就不能成親嗎。
在場的大臣紛紛慶幸自己的銀子壓在了韓子章身上,這還沒比呢,眼瞅就要獲罪了,韓子章自然就贏了。
正高興,忽聽梅先生道:“太後娘娘有所不知,在下無兒無女,在齊州瞧著這丫頭機靈孝順,就收了她當義女,後來方才嫁進安家,婚書上寫的清楚明白,此事逍遙郡王知道的頗為清楚。”
嶽錦堂點點頭:“的確如此,錦堂親自瞧過婚書,婚書上寫的是梅氏。”
近處的大臣彼此看了一眼,心說,高啊,實在高,這明擺著就是早弄的天衣無縫了,就是防著太後找茬兒呢,想想也是,安嘉慕是什麼人啊,豈會留著這麼個現成的把柄讓太後捏住,為難他媳婦兒。
太後臉色和緩:“原來是梅先生的千金,怪道瞧著不一樣呢,竟沒有絲毫小家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