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青拉開他的手笑了起來:“你心虛什麼,我可不是倒後賬,隻是就事論事,這人窮誌短,腰裏揣著銀子,說話才有底氣,嘉言媳婦兒,別看是世族出身,估摸著在娘家過得並不寬裕,才如此。
若掉個兒,我是她,好好的管著家呢,忽然蹦出個丫頭出身的大嫂來,讓我恭著,敬著,還要怕大嫂子在大伯耳邊吹個枕邊風什麼的,挑撥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然後,直接影響到以後的生活品質,出於一種自保也會使些手段。”
“什麼是生活質?”安嘉慕好奇的問了一句。
“呃,這不是重點啦,重點是我沒受什麼委屈,她的段位太低,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安嘉慕忍不住笑了起來,捏了捏她的小臉:“原來我家夫人如此厲害啊。”
“那是。”曉青拍開他,挺了挺胸,卻發現安嘉慕不應聲了,低頭看過去,小臉兒騰地紅了,可不沒應聲嗎,這會兒正直勾勾盯著自己胸前呢,眸色也漸漸轉深,眼底忽的跳出兩簇火苗來,夫妻久了哪還不會不知他想作什麼。
想起今兒從別院出來時被他折騰了半天,這會兒腰還有些疼呢,忙要推開她,卻哪來得及,被他一把抱在懷裏:“我家夫人厲不厲害,得為夫說了算……”
雖未能幸免,不過也沒折騰的太過分,大概是看在曉青明兒還要比試的份上,才放過她。
不過兩口子如何親熱,卻說安平安順,一邊一個扶著一臉落寞的安嘉言回了侍郎府。
剛進門就瞧見謝氏跟前的婆子,迎上來搓了搓手:“老爺可算回來了,您快去瞧瞧我們小姐吧,小姐自打回來就悶在屋子裏哭呢,也不知受了多大的委屈,想小姐好歹也是堂堂謝家貴女,如今卻要受個丫頭的氣,真……”婆子一句話沒說完,迎頭就挨了一腳。
安嘉言氣的直哆嗦,指著她道:“我如今才知道謝氏怎會如此,原來是你們這些刁奴教的,妄她有個賢名兒,就是這麼個賢良不成,丫頭,丫頭又如何?在我眼裏,大嫂比你那什麼謝家門的小姐強多了,你不是口口聲聲念著謝府的好嗎,來人,把她的東西收拾出來,送她回謝府,從此再不許踏進侍郎府的門,誰敢放她進來,誰就跟她一塊兒滾。”
本來老爺前頭這幾句話說的,還沒人動,畢竟,這婆子是夫人跟前的人,又是從娘家陪著過來的,雖是侍郎府,可老爺不管家務,等於都在謝氏手底下討生活,自然不敢對這婆子如何。
可後頭的話兒一聽,不對,老爺這是鐵了心要跟夫人過不去啊,這婆子正撞在槍口上,不收拾她收拾誰。
更何況,這雖才兩天,可這兩邊府裏挨這麼近,下人來回走動的勤,出了侍郎府就是安府,哪邊兒有什麼事兒都瞞不住。
之前那邊兒府裏可也是謝氏管著,這忽的大老爺帶著新夫人去了郊外別院,趁這功夫料理了原先的管家,巴巴從冀州府調來個叫劉喜兒的提拔上來,還聽說這劉喜兒是新夫人的心腹。
別看這小子年紀不大,卻是個真真兒的狠角色,剛一來尋由頭便把府裏的幾個刺頭辦了,言道以後敢對主子不敬,哪怕是心裏不敬,讓他瞧出來,也得滾蛋。
這麼一來,誰還敢紮刺兒,都老實了,大老爺雖未說什麼這般可也相當於一個耳刮子打在了謝氏夫人臉上,等於明明白白的告訴兩府的下人,這安家輪不到謝氏做主,想給大夫人穿小鞋門兒都並沒有。
所以說,這上頭的風向變了,他們這些底下的自然也得跟著變,二話不說,上去就把那婆子堵了嘴拖了下去。
料理了這婆子,安嘉言的氣稍稍平了一些,看了那邊謝氏的院子一眼,目光一冷,轉身進了侍妾的院子。
那邊兒謝氏得了信,隻覺渾身一軟,癱坐在了炕上,半天沒起來,心裏知道自己這事兒做的急了,沒把旁邊院裏這個賤丫頭當回事兒,沒把她如何,反倒讓自己陷入到了這種境地,連自己跟前的婆子都沒保住。
還有丈夫,雖說有兩房侍妾,可丈夫卻極少過去,如今連瞧自己一眼都嫌煩了嗎,這讓自己以後可還有什麼指望紅樓之一夢趙姨娘。
想著,忍不住哭了起來,丫頭春巧忙勸道:“夫人,這會兒可不是哭的時候啊,您要是從此歇了心思,那邊大夫人才樂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