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梅大都頗為吃驚,說是一個月,滿打滿算也就接了十桌席,如果不是曉青想開館子,他才不舍得小媳婦兒這麼累呢,銀子他多得是,隻他安嘉慕在一天,安家的銀子隻會更多,在翠園開個私房菜館子就是為了哄小媳婦兒高興。
卻真沒想到,隻十桌席就有十萬兩銀子的收益,這可是十萬兩啊,就算他安記酒樓所有店麵一個月的收益都加起來,也不可能有這麼多的盈利。富春居算很賺的,一個月也不過大幾千銀子,他媳婦兒還真有一雙點石成金的手。
忽然想起因三天就要準備一桌席,這一個月來,曉青不是往外頭找尋食材,就是在家準備配料,兩口子在一起的機會少了許多。
想到此頗有些不爽開口:“以後改成五天一次。”
他這一句話,頓時把沉浸在發財夢裏的嶽錦堂拉回了現實,忽就感覺到手的銀子撲棱棱飛了,這哪兒行啊,忙道:“怎麼又改五天了?三天都安置不過來呢,你是不知道,如今多少人排著隊往本王的別院裏遞帖子,都是家貲萬貫的豪富,這些人最不怕使銀子,估摸下個月的盈利還得多,反正,你媳婦兒是廚子,怎麼都得做菜,既如此,幹脆賺點兒外快怕什麼,又累不著。”
梅大瞥了他一眼:“你是說我養不起媳婦兒,還得讓她靠做菜賺錢。”
“咳咳……那個,我不是這意思,可著大燕誰不知你安家銀子多啊,別說一個媳婦兒,就是再娶幾個也養得起。”見梅大臉色陰沉,忙道:“我就是這麼一說,成,五天就五天,不過,這麼多銀子到底怎麼來的啊?我怎麼跟做夢似的。”
梅大:“這個還是跟曉青學的,雖她的廚藝有目共睹,可你仔細想想,曉青做菜的路子,從不會一時興起,大都會深思熟慮,準備之前總會把食客的背景,身份,喜好,等等,盡量弄清楚,然後,根據這個來預測食客的口味,再斟酌合適的菜肴,就如第一天來的那些文人名仕,她做的菜大都是有出處的,並不太追求口味,而是在一個雅字上下功夫,到了那些鹽商來的時候,她做的菜卻又極盡奢華之能事,如此,才會令每一個食客都滿意,而這些人能來翠園,必然不會吝嗇銀子,且極愛麵子,越說讓他們隨便給幾個銀子,他們越會給的多,有個攀比心理,一擲千金有甚新鮮。”
嶽錦堂點點頭:“可不是,那天鹽商來的時候,頭一個出手就是一千兩銀票,後頭一個比著一個多,就那一頓飯,兩萬多銀子,想想咱們還真是不可思議,你說吃什麼山珍海味能值兩萬銀子啊,就算皇上的禦膳也值不了這麼多啊?”
梅大挑挑眉:“曉青的手藝如何不值?”
嶽錦堂:“這倒是,如今你媳婦兒真成廚行裏的傳奇人物了,能親口吃一次她做的菜,那出去說出來都是極有麵子的事兒,如今在老饕圈子裏,沒吃過你媳婦兒做的菜,那可稱不上吃主了,而且,你媳婦兒還真是個財旺的。
在齊州的時候,把齊州的大小館子帶的那叫一個火,整個兗州府的食客都恨不能往齊州湧,如今你們來了蘇州,蘇州的館子也火了起來,你是不知道,鬆月樓的桌如今都得提前好幾天定,不然,可排不上,崔福別看沒什麼學問,做買賣倒有兩下子,你媳婦兒跟王品榮比試的那幾道菜,如今可都成鬆月樓的招牌了,慕名而來的食客絡繹不絕。
說起來,也就你們安記酒樓可差多了,你也沒必要為了避嫌,就把安記酒樓撇在外頭吧,這俗話說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隻你媳婦隨便點撥幾下,本王保證,你安記酒樓一準成為江南最紅火的館子。”
梅大瞥了他一眼:“數你的銀子吧,少出餿主意。”
嶽錦堂摸了摸鼻子:“我說你這天天藏頭露尾的,也不是事兒啊,萬一,我是說我萬一,你媳婦兒懷不上,難道你要當一輩子梅大啊。”
梅大微微皺了皺眉,嶽錦堂見他那樣兒,不禁暗暗歎息,這可是安嘉慕啊,過去多風流倜儻的人物,如今為了那丫頭連本來麵目都不敢露。
想起什麼,開口:“你說咱們就比著翠園的樣兒,另外開個館子如何?翠園畢竟是你們兩口子的私宅,這隔三差五的來人吃飯,攪了你們兩口子的清靜不說,也著實有些應酬不過來,索性就照著這個樣兒開一個不就得了,你媳婦兒要是有興致了,過去做幾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