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跟總督大人,知府大人,明月先生,可都是這場賭局的證人,要是真讓你跑了,將來傳出去,你不當回事,我們幾個可還要名聲呢,咱們得願賭服輸,說吧,你這胳膊是自己卸,還是本王動手,想囫圇個的走出鬆月樓,絕無可能。”
王品榮這會兒早剛才的氣勢了,後悔的腸子都青了,不禁恨起了韓子章,放著好好消停日子不過,非設什麼局兒啊,這倒好,沒收拾了這丫頭,卻先把自己搭進去了。
如今能救自己的就隻有總督大人了,想到此,強撐著後背鑽心的疼,跪在地上,膝行幾步爬到上官義跟前,伸手抓住上官義的袍擺:“總督大人,您就念在小的伺候了您幾年的份上,幫幫小的吧,小的可是廚子,這胳膊要是沒了,往後靠什麼糊口啊,小的家裏可還有婆娘孩子得養活呢,您救救小的,救救小的……”
說著,咚咚的磕頭,額頭都磕出了血順著青磚流了一地,淒慘非常,卻這麼淒慘的場麵,周圍卻沒有一個人可憐他,想給他說句話的,反而七嘴八舌的把他過去那些缺德事兒全抖摟了出來,且越說越熱鬧。
嶽錦堂哪會由著王品榮抵賴,一揮手,侍衛上來一個,二話沒說,腰裏的刀抽出來,手起刀落,哢嚓一聲,就把王品榮的左臂給剁了下來。
王品榮慘叫一聲,暈死了過去,那侍衛眼睛都沒眨一下,手裏的胳膊直接丟了出去,不知從哪兒跑來條野狗,一見有肉,撲上去叼著王品榮的胳膊就跑沒影兒了。
沒人上去攔,一想起王品榮幹的那些缺德事兒,覺得就一條胳膊真便宜他了,可見王品榮這廝多招恨。
上官義不滿的看向嶽錦堂:“雖說賭了一條胳膊,這麼直接砍下來,命若沒了,豈不給安姑娘和鬆月樓惹麻煩。”
這話著實陰險,話裏話外的意思,王品榮若是丟了命,這人命官司就要算在鬆月樓跟曉青頭上。
崔福臉色一變,忙去看地上的王品榮。
梅大卻開口道:“總督大人寬心,在下這兒有療傷聖藥,不說斷了一條胳膊,就是兩條胳膊都沒了,也能活的好好,狗子,給王大廚上藥包紮。”
狗子應一聲,上前接了藥蹲在地上給王品榮上藥。
嶽錦堂也道:“姨丈的確多慮了,這王品榮身上的官司可還沒了呢,這麼死了,哪兒成,崔東家,還不快去找郎中來,沒聽見總督大人的話嗎,這人要是死在你這鬆月樓,你跟曉青丫頭,可就攤上人命官司了。”
崔福嚇的一哆嗦,忙夥計去請郎中,不一會兒郎中來了,看了看狗子包紮的傷口,不禁道:“還真是神藥,這麼大的傷竟然止住了血。”仔細號了脈:“隻是失血過多,並無性命之憂。”
嶽錦堂笑了:“崔東家聽見沒,有什麼補血補氣的東西,趕緊熬了給他灌下去,這人隻要有口氣的,離了你鬆月樓,往後是死是活都跟你沒幹係了。”
崔福咬了咬牙,叫來酒樓的大管事:“你回府尋夫人要庫裏的鑰匙,架子最上頭一層有顆人參,速速取來。”
管事也知此事非同小可,飛一般的跑了。
崔府裏拿來的人參,足有三指粗,胳膊腿兒都長齊了,就算沒有千年,至少也是一根百年老參,算得上千金難求的寶貝。
就算不是自己的東西,在場的也暗暗心疼不已,崔福之所以舍得拿出這個寶貝來,是真怕王品榮死在他的鬆月樓。
即便總督大人不找自己算賬,這做買賣的地兒,莫不求一個好兆,死了人可是大忌諱,就算鬆月樓的菜再好,往後客人也不敢上門了。
一碗老參湯灌下去,王品榮悠悠轉醒,睜開眼,半天才回過神來,跪在地上,老淚縱橫,哭著讓上官義給他做主,根本不提什麼賭局比試的事兒。
上官義皺著眉,瞄了他一眼,心說,這廝還真不爭氣,若剛才一下死了,便是嶽錦堂跟明月先生在,鬆月樓跟曉青也脫不開幹係,卻不想是個命極硬的,這麼著都沒咽氣,且瞧他這會兒中氣十足的樣兒,一時半會兒是死不了了。
卻想好歹是韓子章的師弟,如今還用得著韓子章,怎麼也得給他幾分麵子,便站了起來:“王品榮給鬆月樓下的挑戰書,如今這麼個結果,雖是他活該,到底也是願賭服輸了,此事就算了了,來人把他抬回去。”
兩個差人上來,就要抬人,卻聽梅大道:“且慢,鬆月樓的事兒是了了,卻還有一個官司得請王大廚說個明白,把人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