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錦堂眨著眼:“梅兄這麼說可就冤枉本王了,隻是還有點兒小事兒想請安姑娘出手幫個忙。”
梅大看向他:“你說的小事兒莫非鬆月樓崔家的閑事?”
嶽錦堂:“就知道瞞不過梅兄。”
梅大瞟了他一眼:“我倒不知你何時跟崔家有了交情,這倒新鮮的緊,再說,若你堂堂王爺真想幫忙,何必來尋曉青,隻要出麵說句話,那王品榮縱然背後有人撐腰,還敢駁逍遙郡王的麵子不成。”
嶽錦堂手裏的搖了幾下,也不再跟他假客氣:“你這不是廢話嗎,若王品榮是欺行霸市來強搶鬆月樓,還用費這勁兒,本王叫幾個侍衛就把這老家夥收拾了,可如今他照著廚行的規矩,以北派廚子的名義,下帖挑戰鬆月樓,以鬆月樓的店麵做賭,這一提廚行的規矩,本王若插手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更何況,想必你也知道,王品榮如今正是我那姨丈府裏的家廚,說起來,這事兒還跟你脫不開幹係,當日在冀州的別院,若不是你跟你小媳婦兒窮折騰,我那表妹也不會恨上崔誠之,捎帶想弄垮鬆月樓,這前因後果一飲一啜,可都是從你這兒來的,你媳婦兒出手幫個小忙也算還了人情,當日崔誠之這傻小子,可是一心幫你媳婦兒說話兒。”
梅大哼了一聲:“你那表妹怕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再說,蘇猛如今正任金陵守備,崔家算他夫人的娘家,他難道會眼看著鬆月樓給別人謀了去。”
嶽錦堂看了他一會兒,忽的笑了起來:“我說,不是因為崔誠之幫你媳婦兒說了兩句話,你心裏就吃那小子的味兒了吧,你這話說的著實可笑,蘇猛便如今升了官,成了金陵守備,也不過一個小小的五品罷了,便膽子再大,敢跟江南總督府對上不成,再說,此事是廚行之爭,旁人也插不上手。”
見他一臉不爽,不禁歎了口氣:“這廚行的南北之爭由來已久,以這齊州城最為厲害,可你瞧瞧如今,你這小媳婦兒厲害著呢,鄭老爺子本來就是南派廚子裏的泰鬥,你媳婦兒是老爺子的親傳弟子,哪有比她更合適的人選呢,從齊州的事情來看,你這小媳婦兒一出馬,說不定真能把南北廚子之爭給化解了,也是廚行裏的一樁幸事稍息立正·老公請站好。”
說著眼珠子轉了轉:“崔誠之那小子便再有心思,如今這丫頭都成你媳婦兒了,還能怎麼著,你就別吃這個沒影兒的飛醋了,讓那丫頭去南邊走一趟,南邊氣候和暖,萬物複蘇,說不準,你們夫妻南邊走一趟,你媳婦兒就懷上了也未可知。”
梅大瞪了他一眼:“王爺這心倒是累不累,連我們夫妻的子嗣都要記掛著。”
嶽錦堂嘿嘿一笑:“我這不是替你著急嗎。”心裏說,就你那點兒小心思,當誰不知道呢。說起來,曉青這挺聰明個丫頭,怎麼就讓這家夥給糊弄了。
嶽錦堂最後這句話倒真是說到了梅大心裏,梅大如今可不就想媳婦兒懷上自己的骨頭才踏實嗎。
還有一句話,嶽錦堂說的是,崔誠之屢次幫曉青出頭,這丫頭嘴裏不說,心裏不定就存了心思,覺得欠了他一份情,這要是不還上,以後不定還有牽扯,這卻是他萬萬不能忍的。
小媳婦兒跟自己怎麼折騰,那是情趣兒,摻和進別的男人,就不一樣了,說起來,梅大心裏直泛酸水,這丫頭還真愛招蜂引蝶,一個錢世臣遠遠的調開,崔誠之又蹦了出來。
不過嶽錦堂來摻和這檔子事兒,也有些奇怪,想到此,看了他一眼:“逍遙郡王近日倒是閑的緊,人在京城都管起了江南買賣家的閑事了。”
嶽錦堂倒是不藏著:“你不用拿話兒探我,實話跟你說,崔誠之這小子會試的時候,倒沒見多出挑,可這殿試卻入了咱們皇上的眼,說他才貌雙全,萬歲爺金口點了他個探花郎,一轉眼就成了天子近臣,這陣子在京城數著這小子最風光。”
梅大目光閃了閃暗暗沉吟,若如此,那王品榮都敢對鬆月樓下手,這後頭大概不止一個江南總督這麼簡單了……看向嶽錦堂:“你姨丈……”說著頓了頓,微微皺眉。
嶽錦堂歎了口氣:“我姨丈這人自來心大,之前沒生兒子還罷了,年前得了個子嗣,聽說在府裏足足擺了三天流水席,近日跟寧王殿下來往甚頻,寧王這人也不知抽什麼風,想起開館子了,不知怎麼跟姨丈提了一句,加上瑤兒記恨崔誠之,這才引出這麼多烏糟事兒來,你說寧王也是,你想開館子開你的,非惦記人鬆月樓的買賣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