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幾聲不見他睜眼,便伸手推了他一把:“安子和吃包子了。”手剛挨到他,就給他一把抓住,他睜開眼看著曉青,眼裏有些迷蒙的醉意。
曉青一驚,忙掙開他,往後退了一步:“你吃不吃,不吃我可走了。”
安子和歎了口氣:“你這丫頭是叫爺吃飯呢,還是催命呢。”說著下來坐到桌子前看了看,指了指米湯:“這就是你給我做的醒酒湯,倒是不知米湯也能醒酒。”
曉青心說,不知道那是因為你孤陋寡聞,米湯裏含有多種糖跟維生素b族,有調和解毒醒酒的功效,這是林杏兒跟自己說的,哪會有錯情有獨鍾之白蒙蒙。
不過,這些跟安子和沒法兒解釋,見他一臉嫌棄,不禁有些惱起來:“你不喝拉倒,我倒了去。”說著就要拿米湯,卻被安子和先一步端起來,喝了一口:“誰嫌棄了,你這丫頭的脾氣越發急躁,我不過說了一句,就要翻臉,行了,別氣了,莫說米湯,就是你說解酒的,我也照喝不誤。”
曉青忍不住笑了,白了他一眼:“吃你的吧。”
安子和見她笑了,方才拿起包子吃了一口,不禁挑眉。
曉青看著他:“如何?我說的沒錯吧。”
安子和連著吃了幾個包子才道:“這素包子倒讓我想起了金陵府建業寺的素齋了,聽人說,那建業寺如今的素齋已大不如前了,之前有一位僧廚端的好手藝,最善做素齋,一瓜便可做十數佳肴,可見廚藝精湛,可惜後來不知下落,因有些瘋癲,外頭的人也稱他瘋僧。
瘋僧?曉青喃喃低語。
如今這裏廚藝菜係大概隻分南北,到了現代,卻已分的極細,四大菜係之後是八大菜係,後來又有十大菜係,十大菜係裏,其中一個就是寺院菜,也叫齋菜,福菜,本來是寺廟裏款待香客的素食,後來發展起來,成了一個單獨的菜係,所以,論素食做的地道,當屬寺院菜了。
忽聽安子和道:“今兒這素包子的確難得,我吃了幾個都未吃出裏頭放了多少種餡料兒。”
曉青點點頭:“我吃著至少有十種,餡料我倒是差不多都能猜出來,隻有一樣,你吃沒吃出來,有種甜鹹之間的味道,雖不知是什麼,卻中和了其他十幾種餡料的味道,方才能吃出一種獨特鮮香來。”
安子和又吃了一個搖搖頭,見她仍托著腮幫出神的想著餡料,不禁道:“不過一個素餡兒罷了,哪值得如此費神,回頭尋了那賣包子的問問就是。”
曉青想起那老婦人的可愛性格,點點頭,見安子和喝下米湯,酒意散了一些,便想起自己來的目的:“聽說冀州府的廚藝大賽要開了。”
安子和卻笑了起來:“我還當你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研究你的廚藝呢,原來也知道這個。”
“是壽叔跟我說起才知道原來還有廚藝大賽。”
安子和目光閃了閃:“莫非你想報名?”
曉青搖搖頭:“壽叔說,這是為了選禦廚的比賽,師傅厭倦皇宮裏的爾虞我詐,都不許兩位師兄提過去的事兒,若我參加廚藝大賽,師傅還不氣死,更何況,我是安府的丫頭,怕也沒資格參加吧。”
見安子和不說話,不禁問了一句:“你可知道五年前京城的禦廚比試出了何事?以我師傅的廚藝怎會輸給那個什麼韓子章,還斷了手腕子?”
安子和搖搖頭:“五年前的事兒,我也隻是聽說過一些,底細卻也不知。”
曉青不免有些失望:“那你可知道哪個韓子章是什麼人?廚藝如何?”
安子和點點頭:“這個我倒是知道,說起來,這禦膳大廚再風光,歸根結底也是廚子,隻要是廚子就分南北兩派,你師傅是南派,而韓子章便是北派,這廚藝的南北之爭由來已久,因你師傅在禦膳房多年,並被譽為天下第一廚,
南派一時風光無倆,以至於各個酒樓都雇南派廚子,北派廚子連糊口都難,直到韓子章勝了你師傅,到如今,北派才跟南派將將持平,所以,你師傅跟韓子章的比試並非兩人之爭,而是代表著他們身後的南北兩派,韓子章的廚藝雖承襲於北派,卻曾在江南十數年之久,鑽研廚藝,取南北之長,手法已不是一個北派能界定了,雖是北派,卻也精於南菜,
跟你師父的廚藝可說不相上下,如今更取代你師傅成了天下第一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