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道:“湯頭奶白粘稠,想是放了豬肘豬蹄,哪是什麼祖傳秘方”
師傅搖搖頭:“窮老百姓,指望著擺個麵攤子糊口罷了,若說破,豈不砸了他一家子的飯碗,且,他這個麵攤子能在冀州府鬧市裏擺了這麼多年,難道沒個內行人瞧出來不成,卻始終無人說破,可見都存著一份善心,我等也應如此,你們記著師傅的話,便我們廚子是被人說成不入流的行當,也應存一份善心,與人為善,總會有善果。”
師傅上了年紀,不大能勞神,說了會兒子話,便乏了。安然扶著師傅進屋,伺候洗漱睡下,回到自己小院的時候,時辰還早。
剛回來沒一會兒,幹娘便過來了,拉著她問白天遇上的管事是誰怎麼相識的。
曉青以後也不想再跟安子和有什麼幹係了,便跟幹娘說了,柳大娘不禁憂心起來,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口道:“有句話娘不知該不該說,上回你提起安管事,娘隻道是說笑話兒呢,便也跟著胡說了幾句,倒不想你竟真跟他認識,如此一來,卻要謹慎些才好,安子和雖明著是酒樓的管事,暗裏卻不是尋常管事能比的,不說跟安府沾著親,便他跟三老爺自幼的情份,也跟安府的主子差不多少,安然,這齊大非偶啊,若是嫁這麼個高枝,怕往後要受委屈的廢材王爺多麵妃。”
曉青臉一紅:“娘說什麼呢,什麼嫁不嫁的,我跟他不過碰巧遇上過幾回罷了,並無什麼交情來往,而且,以後也不想跟他有什麼幹係了,安然就想好好的跟我師傅學手藝,等明年贖身出去,或開個小館子,或盤個賣吃食的鋪麵,待安穩了,四處去走走看看,才是安然要過得日子。”
柳大娘鬆了口氣,卻道:“你這麼想娘就放心了,不過,姑娘大了,也不能總一個人,等你出去,娘給你瞧著挑個人家嫁了,兩口子和和美美的過小日子,比什麼不強。”
曉青也未反駁幹娘,知道幹娘是這裏最傳統的女人,從骨子裏覺得女人就得嫁人,才能過日子,根本不能接受女人想單身的想法。
但安然卻覺單身蠻好,現代的時候,她有名氣有地位,長得也不差,追求者雖沒有林杏兒那個騷包女人多,卻也不少,但始終把心思放在事業上,想著補遺安家食單,想著振興安家菜,根本沒想過嫁人這碼子事兒,更何況如今自己穿到了一個爬過老爺床的丫頭身上。
古代人把貞潔看的比命都重,自己這種估計也嫁不成好人了,便能嫁,現代都沒尋到讓她動心的,在這裏舉目望去,個個都是三妻四妾左擁右抱的渣男,她是有多想不開,才會在這兒找男人啊,說起來要是林杏兒那丫頭也穿過來就好了,以她的性子,都不知誰吃虧呢。
送走了幹娘,不一會兒劉喜兒便提了熱水過來,安然洗了個澡,便躺下睡了,琢磨以後休息都不出去了,叫上劉喜兒德福,把自己的小院好好收拾收拾,盤個小灶,以後再用熱水就不用老麻煩劉喜兒了,還可以做些吃食,另外,這屋裏的火炕也得好好收拾收拾,如今雖才春天,也得預備著過冬,要不到了冬天,還不把自己凍死啊。
心裏想著便睡了過去,轉天一早,去了一趟大廚房問了安福沒什麼事兒,便直接去了師傅哪兒,收拾了屋子,跟師傅坐在院子裏說了會兒話,在師傅哪兒吃了晌午飯,便回來了。
本來想去外廚房看看,可一想到焦大娘馬大腳如今見了自己的樣子,也就打消了念頭,回自己的小院,收拾那半院子小蔥白菜去了,日子過得分外悠閑。
時間總是過得飛快,轉眼一個月就過去了,這一個月,安然極少在大廚房逗留,隻要沒事兒,不是在師傅哪兒便回自己的小院,輪到休息的日子也沒出府,而是收拾自己的院子。
經過劉喜兒德福自己的努力,如今她住的小院已經大變樣了,屋子側麵搭了棚子,盤了小灶,棚子角放了個大水缸,自己屋裏有個小的,注滿了便安然天天都洗澡,也夠用幾天的。
院子裏種的白菜小蔥韭菜都長了起來,綠油油的映著日頭格外喜人,安然如今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沒事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