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山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語氣也有些浮動,“雲莊主是過讚柳某人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道理柳某不是不知道,我也希望將來在廚藝方麵能夠有所作為,隻是這孩年紀尚小,而且天性頑劣……”
“我的這位故人便是紫雲山大悲寺主持空寥!”雲尚的話打斷了柳山婉言拒絕。
這大悲寺在金國不是第一大寺,但是卻早已名滿天下,相傳金國的開國皇帝在讓位後曾在這裏出過家,不過,這也隻是野史的記載,可真正讓這大悲寺出名的確是那裏的齋飯,已故的太後曾稱讚那裏的齋飯如餘音繞棟,唇齒留香,更能為人清俗念,正明鏡,還能從簡單的食物裏品嚐到宏大的佛法,可見這小小的齋菜裏的不平凡了,特別是主持的一桌素席更是叫世人欽羨,據說吃過這樣素席的人大有終身不再思肉的感覺。
當柳山聽見雲尚說出故人竟是大悲寺主持空寥時,他立即將那婉言拒絕的話,硬是給咽了下去,心裏激動不已,但轉念一想,是女兒身的事實,他又覺得不妥,何況如今才剛滿歲,若是讓她離開自己他真的是不放心?
雲尚見他麵有豫色,便猜想多半他是會允許上大悲寺學藝了,可是卻沒想到他竟然對他說了一句叫人氣結的話。
“莊主你能有此心,這真的是的福氣,可是她自幼跟著我,出於私心我還是不願意她拜他人為師。”說這句話時,他有些不願意看的眼睛,甚至故意避開詢問的眼神。
雲尚是個心胸開闊之人,聽見柳山如此自私的斷送自己徒弟的前途,心裏也有些氣結,但同時也替感到惋惜,便又不死心的接著對柳山加以勸說。
“柳師傅,你是廚界的一代高人,我知道你是個淡泊名利的人,可是正是少年芳華,難道你就忍心他將來就屈居在雲水山莊”?
雲尚的話像是一把利斧砍在了他的心上,深的拔不出來,隻有切開的痛,他又何嚐不希望能夠出人頭地,可是一想到她的身世,想到她一直以來的女兒身,他隻有將這一切都埋藏在心裏,任自己做一個自私的師傅。
“柳某還是那句話,我不希望自己辛苦教的徒弟成了他人的徒弟!”他的手心裏有汗水滲出,心裏烙的像火一樣的疼!
“師傅,您不是這樣的人,從小您就告訴我廚藝是學無止境的,要走遍天下的千山萬水,才能做出屬於自己的食物,為什麼您要攔著我為什麼你告訴我!”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的看著他,拉著他的衣袖搖晃著……
一旁的雲禮謙見跪下了,也按耐不住的上前幫著勸說。
“是啊,柳師傅,男兒應該誌在四方,我比年幼時,爹就已經將我送到飛劍山莊習武去了,我不是也能照顧自己嗎現在已經是十二了,他在外麵能夠照顧自己的,而且就算是他拜空寥師傅為師,您也始終是他的師傅,沒有任何的改變啊,況且我和相處了這麼久,他雖然有時很頑皮,但是他的品性是非常純良的,我相信即使以後他名滿天下,也不會不認你這個師傅的呀!”
看著兩個質樸的孩,看著對廚藝的熱衷和渴望,柳山的心裏忽的感覺有些安慰,卻又帶著感動,可想到的身世他又猶豫了,他是害怕的女兒身被揭穿,害怕那個隱藏在自己心裏十多年的秘密會被發現,心裏是痛苦的煎熬,而麵前的卻又是如此的叫他心疼。
雲尚見柳山臉色不停的變換,像是內心在做著巨大的拉據戰,他看的出柳山是極為疼愛的,兩人之間的師徒情意,甚至不輸於他和雲禮謙的父之情。
他歎了一口氣,以一個父親的角度對柳山說:“柳師傅,我知道你是想在你的保護下成長,可是不經曆風雨的雄鷹,如何在長大後翱翔於天際呢你越是這樣的護著他,那麼就越是在害他呀!”
心裏是烈的拉據戰,可誰又知道,那空寥的素席也是他當年追求的夢想!如今機會就擺在的麵前,可是他卻又猶豫,聽著雲尚父說的話,更是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愣愣的站著,看了地上跪著的,那乞求的眼睛,就算是再硬的心腸也不會無動於衷,經曆了內心激烈的鬥爭後,他歎息著命運的無常,無奈的上前扶起了。
“你當真是想去那裏學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