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的水開始翻滾,隻見她將削好的肌肉片平鋪開來,以刀麵壓住,隻留出了一半肉片,她用娥眉刀挑起菜板上的牛肉紗,是的,那牛肉好似紅色的輕紗,也不知道是怎麼弄了一翻,那紗般的牛肉竟然被塞進了那肉片的夾縫,原來剛剛她的蜻蜓點水就是為了在肉片上劃出夾縫來。
一切準備就緒,她用竹篾裝著塞進肉紗的雞肉片,放入了正在翻滾的濃湯之,那湯色也很是奇怪,不是肉白色的高湯,反而有些略微的泛紅,也聞不到半丁點的肉腥味,很顯然,那湯是素菜熬的,她隻是將雞肉片在湯裏過了下,很快的就打撈了起來。
身後的張滿福這時候也沒有閑著,忙將一口銅鍋端了上來,那鍋裏像是放著個木格,但很奇怪,格上麵罩上了四四方方白色的簾,隻能看見裏麵冒出的熱氣,外人卻無法窺見裏麵是何物。
隻見她將弄好的雞肉片不斷的放進去,也不知道她是在幹什麼,待那些肉片都放進去後,她又合上了簾,眾人雖無法窺探其,卻恍惚間聞到了一股蓮花初開的香味,可其間又好似夾雜著一股空穀的蘭花香。
眾人都是納悶,“她到底是要做什麼”
一聲鑼響後,比賽時間到了,所有的參賽師傅都停了也在鑼聲響起之前,從鍋取出了那被罩上簾的木格,如霧的蒸汽不短的從那簾裏溢出來,一時間但凡是靠近四周的觀眾都能聞到一股渾然的天成的味道,那清新的仿若早晨的第一縷陽光,閉上眼睛,好似能感受到那從麵上滴落的晶瑩露珠。
奇怪的簾,摸不著頭腦的香味,加上那鬼斧神工的刀法,這一切都強烈的吸引著大家的注意力,幾乎是所有的觀眾都將視線投向了她,等待著,期待著。
參賽的師傅們都將自己精心做的佳肴,小心的捧上了評委席,讓康王等行人一一的品味,的三十四號被排在第位,而醉月樓的安潭卻較她前麵兩位。
也小心的捧著手的菜朝著評委席走了過去,可當她走到岔道時,卻犯了愁,人聲吵雜的也不能憑借著聲音判斷那主席台的方向,忽地,她敏銳的撲捉到那抹熟悉的味道,心裏頓時鬆了口氣,那帶混合了草香的蓮清香正是雲禮謙特有的味道,熟悉的味道讓她心裏一暖,回想起賽前他對她說的話。
“你老是說我身上熏了香,那如果在人多的地方你能分辨出麼”
“廢話,若不是你身上那薰香的味道,我怎麼能想出這道菜”
“那好,當你將菜呈上時,順著那味道走就成我就坐在評委席旁的座位,到時候,你也不用人指引就能走到評委席了……”
想到這裏,她朝著那清香來源之處抿嘴一笑,彎彎地雙眼,盈盈的,雲禮謙心就猛地一跳,心頓時晃動了下“好美的笑豔……”
評委們一道道的品嚐著佳肴隻見康王在嚐試了前麵幾道菜後臉上均是淡然的一笑,感覺那些菜還真的都是不錯,當他品嚐那醉月樓安潭的菜時,視線停留了下來。
隻見那盛菜的器皿是用一塊冰雕琢而成地冰山,隻見冰山上鋪著一層薄薄地積雪,而積雪上是一朵朵盛開地紅梅,四周寒氣飄渺宛若到了一個水晶般的冰雪世界。
“這叫什麼名字”
“回王爺,這是小的用上好豆腐雕刻的梅花,澆上了混合了蜂王漿的紅梅果醬,底座是用窖存的冰塊雕刻的冰山,那山上地積雪是用豆腐腦所鋪設……這菜名為踏雪尋梅。”
那康王聽了不住的點頭,“嗯,你這菜像是合了那渾然天成的意,隻是不知道這味道……”說罷他小心的撚起了一朵紅梅放入口,濃鬱的花香頓時在嘴裏散開,酸酸的紅梅味道混合了蜂王漿的香甜那瞬間的冰涼劃過喉際直達心肺,叫人有如置身在冰天雪地之,沁人心脾地冰涼褪去了凡塵地庸擾,“好、好、好!”他連著說了三個好字,拍了下安潭的肩頭,“醉月樓果然名不虛傳!”
當嚐過了那安潭所做的,另外兩道菜無論是賣相還是味道都遜色了很多,康王也不皺眉,每次都隻是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