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武將鮮血的心不由得翻騰起來,征戰沙場,是多少男兒的夢想啊,從小就受著忠君教育,從小就受著沙場建功思想引導的人,怎麼能不對戰爭念念不忘?可是自己畢竟不是將軍,無論是駙馬,還是禦前侍衛,都是難有機會上戰場的,如今想起這遭,心裏不由得有些五味雜陳。

“探子回報,炎娑已經有了動作,在備戰了,估計貴國皇上和太後都已經得到一些消息。在下特地前來,便是想和武大人通個生氣,鳳翎修養多年,如今兵精將廣,儲備豐富,何況一旦開戰,若有壓力,我崎川定然會義不容辭投入戰爭,以我兩國聯手,據炎娑於伯沿河之外,實在不是什麼難事。”褚商高深的笑道。

“那先生的意思是?”武策微微側了側身子靠近了褚商一些。

“有戰,則必然有功,如今漆家已經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勢力。此一戰,貴國皇上很有可能派漆家人去東線,如此等到戰後,漆家又是大功一件,這對貴國的長遠發展確實不是什麼好事,在下前來,是想告訴武大人,如今正是鏟除漆家的大好時機。想我友邦鳳翎,泱泱大國,君上賢德,臣下忠義,如今皇上年幼,漆家專權,甚至害了武將軍這樣的忠臣良將。如今,他漆家勢大,武大人正要借這機會,幫助貴國皇上鏟除漆家。”褚商壓低了聲音道。

“先生的意思,難道是讓我請願去東線爭這功勞?”武策給褚商倒茶。心中一凜。自己也正是這個意思。自己乃是武將之後,武功不弱,兵法也熟,若能讓漆家勢力倒塌,這皇城,還有誰能是自己的對手,到時候,說不定四方軍團就是自己的,也算是子承父業,得回了父親被陷害丟失的權勢。再搞不好,如果皇上能夠廢了漆家的人,那這京師的神策軍弄不好就是自己的。

“非也”褚商莫測高深的搖了搖頭:“武大人曾說,漆權玉與太後交好,這個中是否會有些私情,武大人還要慎重考慮,如果真有,那麼要扳倒漆家,還要費些力氣。在下愚見,如果東部開戰,武大人還要向貴國皇上進言,讓漆權玉去支援東線,皇上應該也應該會這樣想,一則正當用人之際,再則,皇城內外,都是漆家,這對皇上來說應該是個忌諱。戰事一起,武大人要在皇上身邊多進言,讓皇上拿回太後手中的權利,讓太後回到後宮。這時候,四方軍團在外,消磨了漆權玉的實力,宮內沒有了幫手,武大人才能有機會對漆家父子下手……如果可以,到時候尋個機會,將漆澤鉞調離神策軍,那武將軍光耀門楣的時候也來了。”

褚商說完,見武策目光深深的看著他。心中一轉,又歎息一聲道:“鳳翎與崎川,唇亡齒寒,武將軍與我崎川更是交情深厚,我崎川聖上也不知道為武將軍在葫蘆鎮一戰中被陷害而歎息了多少次。如今知道鳳翎皇城在漆家的環繞之中,也不知道有多擔心。如今,又是東線蠢動,武大人,你可知,我崎川聖上害怕鳳翎奸臣當道,毀了鳳翎,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寢啊……”

武策點了點頭,有些沉重的開口:“是啊……鳳翎如今的局勢當真讓人著急。先生的意思我明白,自古以來,帝王床榻不容他人安眠。漆家把持軍政,已經到了威脅聖上的程度,這樣的權傾朝野,不除將會釀成大害!”

“武大人明白就好,我便回去稟報吾皇,等到東線安定,貴國皇城安穩,吾皇定然要親自來鳳翎與貴國皇上把酒言歡,到時候,少不得要為武大人講些話的。”褚商笑道,然後起身便要離開。

“多謝大人美言了……”武策連忙起身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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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清宮。

“母後,您看!”皇上將密報交到太後手中。

太後接過密報,看了看,微微皺了眉頭:“皇上的意思呢?”

皇上微微理了理袖袍:“兒臣的意思,快馬通知虎賁軍團,進入禁戒狀態,四方軍團全體進入備戰狀態,即日開始以輸送新兵的名義,分批往東線調撥。河西軍團進入戒備狀態,南和軍團待命。一旦開戰希望四方軍團與虎賁軍團在東線能夠壓製炎娑。”

“皇上大了,已經有了全盤考慮的能力,這朝堂上的事情,便按皇上的意思辦吧。”太後輕笑了一聲,心裏有些低落。

雖然明明知道一旦東線開戰,權玉一定會上戰場,但是當事情真的來了,那種分離的痛苦,那種心上人在沙場征戰時自己的那份擔心,第一時間將自己攪得心亂如麻……

“那兒臣稍後便去下旨,隻是母後,兒臣還有一事稟報。”皇上微微頓了頓,道。

“你說。”錦荷定了定神。抬眼望著皇上。

“戰事一起,隻怕一些緊急軍報來不及過問母後了。”皇上說這話的時候有些遲疑。不過終究說得很堅定。帝國的事情,終究需要自己這個皇帝來做主。太後把政,必然是要終結的。而今戰事一起,也是自己在群臣中立威的大好時候。

“皇上,哀家知道你的意思了,這鳳翎天下本來就是你的,你自然可以做主,我也一直等著這天,希望你能長大,能夠擔得起天下這膽子,哀家為這天下操心這麼多年,也累了。想過清閑的日子。不過還請皇上記得,皇上的肩上,是鳳翎幾百年的基業,是鳳家近二十代人的心血,同時還有這鳳翎的千萬百姓……所以皇上但凡決策,都需要三思後行,考慮全麵,哀家希望鳳翎能在皇上手中開創一個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