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麻煩我住的房間都是在一樓，上廁所都必須有人幫忙。等到我適應了一切，等到的不是你的道歉，不是你的交代。你想怎麼樣？和好如初？鬱漾不要忘記了，我不是小孩子，你給的糖果不夠來哄騙我。”
“小釗……”他怔怔的望著我，大概是從來沒聽我說過這麼多的話，還是我失控的樣子太難看嚇到他了。
“就是那天……你上了飛機，你離開了。於琪說，以為我們愛的有多深，出了屁大點的事就丟下對方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是你丟下我的，我林釗不欠你的。”
鬱漾依然是死死的看著我，棱角分明的臉沒有了過去的稚氣，他現在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了，也許會有擔當，也許不過去更好，但是……我跟他已經是路人的關係了。
“我不欠你的，即使是那時候是因為我讓你家裏人知道你的性向，我也不欠你的，相愛的人是有義務為對方承擔。你鬱漾給過我什麼？年少無知的你可以原諒，那現在的呢？”我越說越委屈，曾經刻意壓製的回憶，洪水般湧了出來，我拍打著自己的雙腿，第一次恨自己為什麼站不起來。我好想狠狠的揪著他的衣服質問他，為什麼要拋下我，為什麼連男人最基本的擔當都沒有！為什麼……為什麼……
“小釗！”他忽然撲到我跟前，緊緊抱住我的雙腿，把腦袋放在我腿上，任我帶著慣性的雙手打到他臉上
他的臉不似當初的細膩了，下巴上殘留的須根會有點硌手，突出的五官全都在我的手掌下。我再也忍不住了，揪著他的衣領，死命的搖晃。
“你這個人渣！我恨你……恨你……恨死你了，你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為什麼……不幹脆去死！”
“小釗！你冷靜點！冷靜點……”他緊緊按著我的手，拉近我們的距離。
“冷靜？我拿什麼冷靜？我不能走路了，我以前畫畫的時候喜歡跟著音樂跳動，帶著畫筆一起飛躍，現在呢？我站半個小時都受不了，還必須依靠拐杖？你要不要看看我的腋下？那裏是我身體最難看的地方，那種地方也結了厚厚的繭……我知道不能怪你，情情愛愛是兩個人的事情……可是……為什麼你連一句道歉都不願意說。我為什麼不死……我為什麼要活到現在還要承受這些？”
我不知道自己的力氣會這麼大，不知道自己那隻拿慣畫筆的手，打起人來也是那麼的順手。他的衣領被扯開了，領帶被扯散了，衣服的扣子被扯落。他沒有反抗緊緊握住我揪著他衣領的手，認我發泄。我很久沒有做過這樣激烈的運動，力氣流失的很快，鬆口他衣領的手，我氣喘籲籲的坐在輪椅上。
“你走吧！那幅畫你要我可以給你……但是……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我的世界好不容易有了點點陽光，請你不要帶走它。”
“小釗……”鬱漾扯掉已經沒有使用價值的領帶，跪坐在我跟前，握住我顫唞的雙手，視線跟我起平，“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我愛你……從來都沒改變。”
“我有多想你……你知道嗎？”見我不再激動，他開始鬆開我的雙手，聲音很溫柔，開始的從容已經消失了，他靠近我的腦袋，伸手撫摸我的脖子，捧著我的臉。我沒有避開，他的手冰涼的讓我發抖。
“我從來都沒想過要放棄你……男人不夠強大是保護不了自己的愛人。小釗……我想等到我們夠成熟的時候再在一起，可是……你這樣……我比死還難受。”
“鬆手！”我冷靜的扯下他一直撫摸我脖子的手，“這些話在幾年前說，我還會被感動。因為那個時候我還愛著你。”
“你……你是說……”鬱漾受傷的抓住我的手，握的很緊，“你對我沒感覺了？”
“這些事情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
“不可能……你明明對我還有感覺……”鬱漾跌坐在地上，跟那時候一樣，毫無顧忌的坐在地上等待著我的氣消，以前我總是走過去踢踢他，然後拉他起來，他會用力把我拉進他的懷裏，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