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是龍刺。。。!”當真正看清對方真實麵目後,吳傑內心一聲歎息,既萬分失望又十分狐疑。
聽口音語氣,看身材樣貌,眼前這個人都和他曾經朝夕相處的龍刺十分相似,但眼前這個人竟然說不認識他,這。。。太讓他難以理解了。
“揭我麵紗,找死!”
黑衣人肩膀一動,右手迅速抓住了腰際槍柄,盛怒之下大有大開殺戒之意。
“喂等等,我是龍牙啊,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眼見對方殺意已經達到頂峰,雖然失望萬分,但吳傑抓住最後一絲希望,依然十分不甘心地吼道:“龍刺,你還記得嗎,我是蛟龍,我是吳傑啊!”
“什麼蛟龍騰龍的?”
對方往後退了一步,眼裏殺意更濃。“最後一次警告你,雖然我現在對你還沒有什麼興趣,但我不介意多殺一人。”
“可是我。。。!”
眼見對方完全不認識自己,也不承認蛟龍龍刺,吳傑內心百般糾纏折磨之後,臉色一變,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半步。
這一次,真的是大好希望還沒燃起,就已經徹底破滅了。
“哼!”
見吳傑一時間有些失魂落魄、魂不守舍,黑衣人按住槍柄的手微微鬆了鬆,他盯著吳傑看了幾秒鍾,一聲冷哼,轉身就準備離去,走了兩步,想了想,又回過頭來惡狠狠地道:“姓吳的,我警告你,如果你和你的華夏龍集團下次再敢阻撓老子的好事,我就一槍崩了你,然後拆了你這條過江龍。”
“喂,你。。。!”
失魂落魄地莫名惆悵了許久,等吳傑從迷茫中醒轉過來,一抬頭,方才發現,對方早已經走遠了。
“好險!”
想到自己剛才忽然莫名魂不守舍、失去防備,要是對方趁機突下殺手,他恐怕早已經凶多吉少了。
“該死!”
望著對方逐漸消失的背影再次迷茫糾結了幾秒鍾之後,吳傑用力掐了下有些凍僵的臉頰,一聲歎息,轉身離去了。
剛才交手之際,自己突然施展蛟龍擒拿術,看對方微微有些發愣,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因此而記起了什麼?
但如果說對方不是龍刺,那為什麼身形和聲音都那麼像呢?
為什麼。。。他好像懂得化解自己的招數呢?
但是,那張臉。。。?
莫非,對方曾經遭遇了什麼重大變故不成?
回想起自己四人從廣州黃花崗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到今天,還有中間一係列離奇難解事件,吳傑一時間又是痛楚又是充滿希望。
或許。。。他就是龍刺也說不定。
也或許,他根本就不是,隻不過身形和聲音都與他曾經認識的那個龍刺十分相似而已。
命運弄人,造化弄人。
龍刺也罷,不是也罷,現在的上海灘還有一大堆麻煩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他確實沒有過多的時間在此糾結了。
“哎,也不知道頭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一路上,吳傑蹬著自行車一邊往文昌閣方向趕,一邊快速梳理了下混亂的思緒。
上海灘此時不能亂。
不管日本人使什麼陰謀詭計,他都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絕不能讓那幫倭賊趁機作亂,渾水摸魚,搞亂上海灘。
特別是那幫軍閥大佬,經曆今天一事,早已成驚弓之鳥,此時此刻,可不能再出現第二次刺殺事件了。
如果他們再出現什麼岔子,弄不好,這些炸藥桶就能把他吳傑和他周圍的上海灘全部炸個粉身碎骨。
天色漸漸變得昏暗起來,闌珊燈火中,文昌閣隱隱得見,但不知道為什麼,越靠近文昌閣,吳傑越有種心裏發慌的感覺。
白天的刺殺事件,還有之前在日本領事館門外遇到的那個神秘黑衣人,種種聯係起來,都讓他覺得自己有種一腳踏空的感覺。
莫非。。。還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不成?
呯!
就在此時,一聲沉悶槍響忽然從西南方向隱隱傳來,聲音雖然十分微弱,但闌珊燈火中依然引起了吳傑的高度警覺。
“不好!”吳傑一個刹車,車頭用力一擺,身下自行車嘎地一聲停了下來。
閘北方向?
怎麼回事?
“傑哥,傑哥,你可回來了?”
朦朧燈火中,幾個人有些慌張地從門內衝了出來,為首一人正是負責警衛文昌閣的市公安局局長梅靜怡。
“梅局長,你趕緊打個電話給閘北,問問李青浦那邊什麼情況?”吳傑一邊放好自行車,一邊頭也不回地往門內走去。
“聽我命令,其他人各就各位,不得擅離職守!”
“是!”梅靜怡抬頭看了眼閘北方向,揮了揮手,然後一轉身,緊跟在吳傑身後走了進去。
文昌閣是重點。
多事之秋,此時可不能自亂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