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漓點頭示意起身走到門口故意大聲說道:“皇姐此番落魄還是不要擺什麼嫡公主的架子了!”
丞相夫人在門外聽見後不由得思量起她們的關係,本以為她們當年都是皇後宮裏的,關係不該那麼差才是,果然這宮裏可沒什麼人情。
門一開,孟漓怒氣衝衝地帶著燕今和雀明便離開了,瞧都不瞧丞相夫人一眼。
“夫人?公主請您進去。”茉莉見她失神再提醒了一句,“丞相夫人?”
“哦,好的。”丞相夫人反應遲鈍了一下。
進門後,她見那嫡公主並未受方才五公主的挑釁語句所不悅,反而給她的感覺是端莊沉穩。
“臣婦拜見公主,公主金安。”丞相夫人給她行的是全禮,並沒有因為她的尷尬處境就隨意對待。
“夫人快快請起,茉莉還不看茶。”孟汜故作狼狽尷尬樣笑道。
丞相夫人入座後,一個淺笑右臉就露出了不太明顯的酒窩,使得她和藹親切許多:“太後得公主照顧多日,病情日漸好轉,公主之孝乃是西梁之福。”
“夫人謬讚了,能在太後身邊伺候才是本宮的福氣。”孟汜客氣地轉換了話題,“本宮回宮不久,對這幾年上京的事情也是不了解,可是丞相府七小姐的才名卻是不絕於耳,夫人培養這七小姐怕是花了不少心血吧。”
丞相夫人忽有一絲不安,一日之內太後、五公主到現在的二公主都好像非常關心自己的女兒——上官丹。
她小心答道:“回公主,丹兒自幼聰慧,臣婦也隻是隨了她的心意。”
“夫人教導有方何須謙虛,畢竟丞相府裏能入皇祖母法眼的姑娘就隻有七小姐一人。”她笑著說道,“夫人,再不喝茶怕是要涼了。”
“是。”丞相夫人還沒斟酌出方才她此話的意思,似乎另有深意,她無意識地舉起茶杯小飲了一口。
“茉莉,去庫房取那菩薩玉枕來。”孟汜小聲吩咐道。
待到送客之時,孟汜將玉枕贈予丞相夫人,她本要推辭:“公主,這玉枕過於貴重,臣婦不敢收。”
“這玉枕冬暖夏涼,而且還有美容養顏之效最是適合七小姐了,夫人務必收下。”孟汜知道若是她不說出個理由來,這丞相夫人怕是會拒絕她的好意,而這七小姐是她的心肝,恰恰也是她的軟肋。
“那臣婦替丹兒謝公主殿下賞賜。”丞相夫人讓身邊的奴婢替她收下了,“臣婦告退。”
人去了已久,茉莉扶著她回到殿中:“公主,您為何不明說呢?”
“若是本宮明說了,就是本宮越矩,可是若是丞相夫人和丞相自己想通的,那可與本宮沒有一點關係。”孟汜頭又開始疼了起來,扶著頭緊咬著牙,“他們會明白,與其將自家女兒賭在某一個皇子身上,不如自己做莊家,父皇現在正值盛年,中宮之位空虛,他們已經在武安侯府一役中輸了,若是中宮之位也姓林,那麼日後上官一族可就沒有什麼好日子了。”
“公主,藥來了。”茉莉取過一個奴婢捧來的苦澀之藥。
孟汜強忍著難聞的氣味皺眉一飲而盡,茉莉眼疾手快遞上手帕與蜜餞卻被她推開了蜜餞隻是取了手帕輕抹嘴角的藥漬呢喃道:“這頭痛之症怕是要與我相纏一世了,非死不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