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得這幾日也不修邊幅,顯得滄桑:“公主喜歡的東西,一向用搶的,何必假惺惺地問上一句呢?”
“表兄,權力的遊戲本就是勝者為王,你不必如此的,你也知道那一日不是我死就是他亡,這是老侯爺與我的對弈,誰輸誰贏都是侯府贏,你可明白老侯爺的良苦用心?”孟漓將雜記退了回去,“表兄不願,我也不強求。”
“可是後麵種種,公主可敢說不是傷了侯府!先是挑唆二叔與大哥相爭,再是挑起太夫人與我母親之間的矛盾,繼而是我與大哥的兄弟情誼。”林得眼神透著一股勁,“敢問公主,你不是要毀了侯府才開心嗎?”
“若是侯府本就和睦,我也不會隨便做了一些事情就讓它分崩離析,它本就是千瘡百孔了,侯府需要一個真正可以將它發揚光大的主人,一個在這場權力戰役的贏家。”孟漓嚴肅認真地對他說道,“這事情不是你我可以控製的,我不願林舍承爵,可是他就是贏家,連我都不得不向他低頭,你若是想要阻止別人,那你有本事也讓我不得不低頭,讓那些否決你忤逆你的人不得不向你低頭啊!”
“你今日來說的這番話用這激將法難道不是想讓我與大哥相爭,你好從中漁翁得利嗎?你對侯府的恨真的像祖父說的,讓你變成了一個怪物。”林得起身從架子上取下了兩個玉瓶子裝的酒,“你何不放下呢?”
“老侯爺什麼都料得準,唯有這事卻說錯了。”孟漓拿過他遞過來的玉瓶一揭開蓋子就將美酒倒入口腔,好久才說了一句,“我對於侯府沒有恨。”
林得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放下酒冷笑幾聲:“人都說,酒後吐真言,公主的倒好,這騙人的話還在說。”
孟漓語氣真摯,看著林得的眼睛又說了一次:“我對於侯府沒有恨。”
她再一次飲了幾口酒,過於急促還嗆了幾聲。她臉色泛紅坐在席間,看著林得笑了起來。
“因為沒有恨,才能冷靜地去利用,因為沒有恨,所以這一切對於你來說都隻是通向高處的踏板石頭而已。”林得將她拽起怒問道,“你什麼都不在乎,是嗎?”
“我在乎權力,隻有侯府能帶給我更多的權力,侯府的人誰都可能死,但是侯府卻不會倒,老侯爺臨終前也是知道我一定會守好侯府的,你以為老侯爺是窮途末路才不得已將侯府交給我的嗎?”孟漓掰開他鉗製的手,拍著胸口一點點地把話說出來,“老侯爺是個真正的梟雄,哈哈哈哈”
林得看著越發醉酒的她,不由得皺眉發愁,沒想到她竟然是個那麼貪杯容易醉的人。
孟漓傻笑:“這酒真好喝,表兄你以後多借幾瓶給我好嗎?”
他看著她歪倒馬上去扶住,心裏在想,借!這酒還能借的?看來真的是醉了。
她躺在他的懷裏,就像一個普通的小姑娘,根本不像是心思縝密玩弄陰謀的人,她呼著熱氣麵如桃花,手裏鬆開的喝空的玉壺,骨碌滾地。
“你是有多信任我?我可算是你的敵人。”林得看了一眼熟睡的孟漓歎了一口氣,“之前我可是還要你的命呢。”
林得將她抱到床上,她倒真的是自在了。
“二爺,二爺?”門外是管家的聲音。
林得幫她蓋好被子就往門外走:“何事?”
“侯爺回來了,聽說孟公子來了,想請孟公子書房一敘。”管家的眼睛不由得往裏瞄了幾眼,無奈林得身材高大正好擋在門口。
“孟公子家中有事,早就走了。”林得麵無表情地拒絕了。
“那奴才告退。”管家也沒法子隻能先去向林舍稟告。
林得將門關上,回到床邊望著她道:“看來我的好酒壞了你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