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漓沐浴前脫下衣物見胸前有一片瘀青不由得歎了一口氣,下腳可真狠,幾乎半條命就要交代在這了,她總算可以暫時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她洗完後,沒有讓丫鬟為她更衣,隻是讓她們候在駿馬飛揚屏風外,她換好一套清爽的男裝出來後吩咐她們取來溫開水,孟漓和了一點止痛散慢慢服下。
孟漓想著就悄悄的走不驚動侯府眾人了,可沒想到林善突然求見。
林善進到屋內立刻跪地請罪:“臣有罪,讓公主受驚了。”
“二舅父莫要自責,本宮沒有怪罪舅父的意思,這一跪折煞本宮了。”孟漓上前虛扶了林善一把。
林善見孟漓給了一個階梯下便起身了,不過一直很恭敬地對著她說道:“馬車都已經準備好了,隻是不宜過分張揚,所以馬車安排在偏門,委屈公主了。”
孟漓有氣度地笑道:“這樣安排最是妥當。”
林善在前帶路,孟漓緊隨其後,在孟漓上車前林善始終是忍不住道:“望公主在太後娘娘麵前多多美言。”
孟漓讓其屏退左右,小聲說道:“若是舅父手裏的籌碼多,還怕皇祖母不支持你嗎?如今,宗主之位已是舅父囊中之物,隻要對突然歸來的林舍多加防範,還怕武安侯之位不手到擒來嗎?比起林舍,本宮還是更看好舅父的。”
林善喜笑顏開道:“臣,恭送公主回宮。”
上了馬車後,孟漓頭靠著窗捂著胸口疼的眉頭緊鎖,她又要回到那個冰冷的宮牆裏繼續孤身一人地戰鬥。馬車在路上跑得急,顛簸起來一晃一晃地讓孟漓心裏難受得很,眼眶竟然有些發熱了,自從三年前的大難之後,她就沒有家了,她有的隻是偌大而又空蕩蕩的宮殿。
當終於結束了這幾天的事情回到了寢殿時,孟漓覺得異常疲憊,但是她還是讓燕今為自己穿上了公主的服飾,燕今看見她的胸口竟有很重的淤青大驚又心疼地問道:“公主怎麼受傷了?還傷得這般重,奴婢馬上讓她們去請醫女吧。”
“不可驚動他人,遲些抹些止痛化瘀的藥就好,快去取本宮的淡黃色的外套來,本宮得先去向皇祖母請安。”孟漓不願意請醫女,她可不想到時候起一些不該起的流言。
當她坐在銅鏡前才知道自己的臉色有多差,煞白煞白的,嘴唇蒼白沒有一點血色。孟漓吩咐燕今為她上妝,最後她輕輕地抿了抿口脂。離開寢殿的時候,她又是那個神采飛揚的公主了。
她在燕今的攙扶下上了轎攆,她實際是有些吃力的。
到了安詳宮裏,孟漓不得不表現出異常開心的模樣給太後請安:“皇祖母,漓兒回來了,皇祖母萬福金安。”
“漓丫頭,辛苦你了。”太後讓她上前去,握住了她的小手道,“你外祖父走得可安祥?”
孟漓總不能說,老爺子是被她氣死的。
孟漓似有悲傷道:“嗯,外祖父很是牽掛皇祖母,讓漓兒日後好好侍奉皇祖母。”現在也隻能睜眼說瞎話了,反正這樣說還能哄哄太後開心。
“那就好,那就好。”太後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孩子。”
接下來太後又拖著孟漓說了許多話,其實孟漓精神早就有些渙散了全靠意誌力支撐著。最後,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安詳宮的,兩腳無力頓時感覺天旋地轉的,快要往前栽了下去了,一個強有力的手臂攔住了她,孟漓瞬間清醒了。
“五皇妹,閉門不出休養了那麼多天,病還是沒好全嗎?”一陣磁性地聲音傳到孟漓的耳朵裏,是那個捉摸不透的二皇兄孟霖毅。
燕今見情況不妙立即上前扶住了孟漓,而孟漓稍微正了下身子對著他說道:“勞二皇兄關懷,皇妹身子骨差,病情多有反複也屬正常。那皇妹先行告退了。”
孟漓立刻上了轎攆回宮去了。
孟霖毅見這個皇妹多日不見竟然有些說不出的異常,轉念一想,她病的這段時間不正是武安侯府出事的這幾日嗎,難道她與武安侯府有什麼牽連?自從二皇妹孟汜離宮後,孟漓就性情大變,從原來畏畏縮縮地躲在孟汜身後的膽怯女孩,突然變成了太後身邊能說會道的小紅人。其實,他是有些厭惡她的,厭惡她可以把自己最親近的人迅速地剔除出自己的生活,那麼快就可以搖身一變過得如此逍遙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