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疑雲(1 / 2)

侯夫人竟然抱著兒子哭喊道:“侯爺,你這駕鶴西去丟下了我便罷了,可虛兒還小,你怎麼這般殘忍啊!侯爺啊!”哭著哭著竟然作了那暈厥過去的姿態剛好歪倒在了世子夫人符氏的懷中。

林得莫名其妙地被孟漓擺了一道,想要辯解卻又無從辯解隻得憋了一股悶氣眼睜睜看著這個繼祖母對自己心裏起了疙瘩。

這些林得的母親符氏都看在眼裏,而她一句話未說隻是給了林得一個眼神,示意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莫失了分寸,林得自然曉得母親的用意便跪了回去。

此時,義郡王帶著次子胡癸前來祭奠老侯爺,義郡王現在的權力可是三大異姓王之首,而且手裏還握有一部分兵權很是得西梁國君的信賴。

義郡王頭束高冠,身著暗紅黑蟒袍,眉眼剛硬身材高大 ,身上散發出生人勿近的一股子煞氣。而胡癸表情肅穆服飾簡單,整個過程跟在父王身後都不發一言。

侯夫人見義郡王來了,想到自己雖然隻是個妾生子身份不高貴但是武安侯府這塊肉義郡王肯定不會輕易放過,那麼義郡王這個嫡兄不會對自己的庶妹不管不顧的,這樣想著侯夫人又硬氣不少。

義郡王為人寡淡少言,到家人回禮時看著侯夫人說道:“武安侯府還需要妹妹日後多多操勞,妹妹該振作才是不負侯爺在天之靈。”

侯夫人聽到兄長的話,不由得驚喜,微微正起身體又抽泣道:“兄長說的是,妾身曉得。”

侯夫人一直目送義郡王離開,心想自己果然還是有利用價值的,想來林得和符氏還不敢輕易動她,如果日後有兄長的支持讓自己的兒子登上武安侯的位置,那麼自己就不會活得那麼憋屈,她已經受夠了看別人眼色行事,惶惶不可終日的日子該結束了,她要得到的更多更多,她不願意日後就守著一個小破院子在孤寂裏默默無聞地耗費自己的大好光陰,然後在容顏枯萎後毫無意義地死去。

符氏一直都知道義郡王的心思,心中冷笑一番,現在侯府是她的得兒在掌管,在外的舍兒手握兵權,她才是侯府真正的女主人。

在人皮下的人心又有誰能看清,武安侯府的渾水是又髒又黏,粘上了就再也洗不淨除不去,而現在孟漓已經是深陷其中卻又不自知。

夜裏,花塢三月負責護送賬本回本樓的殺手在奎山嶺一帶遭遇埋伏,敵方帶頭的男子雖然蒙著麵,但是在月光下的那雙琥珀般的眼睛誰也忘不了,如同夜貓的眼睛可看穿一切秋毫,男子出手凶狠招招見血,似貓兒玩弄老鼠到最後一刻才將其吞噬入腹。

“公子,賬本全部到手了。”這個男子的下屬跪在地上稟告道。

這個帶著淩厲之風的男子正要舉劍刺向那個被折磨得已無反手之力的殺手,聽到後便一劍刺穿了這個殺手的手骨,山嶺一聲慘叫驚嚇了鳥兒四散而飛。

領頭的男子望著頭上的殘月不悅道:“那就撤退吧。”

一瞬間,他們都消失在奎山嶺,無影無蹤,徒留一群黑鴉的叫喊聲。

護送的殺手隻剩下這個被饒過一命的人,他必須回到本樓請罪,殺手的最終歸宿隻有死,沒有人能帶著秘密離開花塢三月。

花塢三月一直都很神秘,沒有人知道它的總樓設立在一家青樓月拂樓的地下,月拂樓是西梁四大名樓之一。

月拂樓花魁絕色之姿,歌妓天籟之音,舞姬曼妙身段。而且月拂樓外是金碧輝煌豪華萬千,樓內是靡靡之音不絕,珠寶玉石的裝飾品不絕,瓊漿玉露源源不絕,樓裏連桌子腿都雕飾精美絕倫,給人奢華無比的感覺。

月拂樓地底下還有一座地下宮殿,普通的殺手根本無權進入。其實一直有人跟蹤那個殺手,可是殺手還沒得進城就被一個神秘的黑衣人截住,殺手請完罪便引刀自刎了。

跟蹤者一個回頭還未看清黑衣人的身影,頭便咕嚕落地,那人帶著充斥著血絲的眼睛一直盯著前方,血噴了一地,而此地就是個亂葬崗。

黑衣人回到地下宮殿後,除下蒙麵布深吸了一口氣,一張英氣的臉露了出來,額角有一道刀疤卻好像與這張臉渾然天成毫不突兀,兩鬢不散落一絲碎發,整體給人幹淨利落的樣子。

他徑直地向主堂而去,推開阻擋他的最後一扇高門裏麵的裝飾不浮華並有聖嚴的感覺,主道的兩側的各有花式燭台十八座,仕女燭台兩座,燭火不停地在舞動,主道鋪的是百花放長毯,主堂四周的壁上畫的是神女飛天圖,十八級階梯上擺著的是一個沉水木的貴妃軟榻。

“賬本被奪,目前還不知是誰,該派密探出去探查一二。”黑衣人握拳低頭說道。

而躺在貴妃榻上的人用手支撐著臉閉目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