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得一路思索著回到自家院子,在門口聽到自己的房間有異動,雖然自己棄武從文但是也是在老侯爺手下沒日沒夜地訓過來的,身手敏捷地踢開門毫不猶豫地向那個背對自己的陌生男子攻擊而去。
這個陌生男子的臉好生稚嫩,出手招招十分優美卻狠辣異常,左手手持的扇子頻頻劃過林得的喉嚨,林得一個後仰躲過了男子淩厲的掌風,可是卻無法躲過右掌下的迅速伸出的左手,扇子宛若華龍直擊林得下顎。
林得被逼迫地後退了幾步,站穩後欲與這個來路不明的男子再戰。可是男子卻沒有一戰到底的意思,一收扇子悠然地坐在軟墊上,笑意然然地看著他。
“閣下究竟是何人,為何擅闖武安侯府?”林得見這個陌生男子並未有殺意便問其來意。
“孟五見過二表兄。”原來竟是孟漓出其不意,“武安侯如何了?”
林得不由得打量起孟漓,剛剛她所施展的武功很是詭譎,一個活在深宮的女子居然習得如此武功怕是不簡單,而且眉眼間所流露出來不弱於兄長的膽識,上來直接就很不客氣地說話。這個所謂的表妹的氣派不像一般的女子,公主中也是少有,如果生作男兒必然可以走得更遠,想到此處惋惜地歎了口氣。
“啟稟公主,祖父重病加上舊傷複發,思念過度怕是不好。”林得提醒著孟漓老侯爺急著見她。
可是孟漓很是淡定,一點也沒有露出見老侯爺的神情,隻是扇了扇扇子說道:“我要見府中眾人。”
“可是祖父那…..”林得看見孟漓像狼一樣森森的眼神不得改回道,“我立馬通知眾人到前廳去。”
孟漓比他們早到一步,見此前廳奢華無比,廳內古器珍品可件件舉世罕見心中難免一驚,她知道武安侯府財力雄厚但是沒想到超出自己的想象,她一個健步如飛一把拿過木架上的白玉麒麟把玩起來,手觸光滑眼看通透,雕工也是卓絕。
“參見夏敬公主,公主金安。”就在孟漓有些出神的時候眾人已經進來請安。
孟漓並沒有馬上讓他們起身,而是緩緩地走到武安侯家主的主位坐下,眼裏隻是看著手裏玩弄著的白玉麒麟悠悠道:“都免了,坐吧。”
本來眾人對於孟漓今早的行為就心中略有怒意和不滿,現在見她小小年紀就這麼囂張地坐在主位上擺起尊者的樣子更是心有不滿。
侯世子脾氣火躁端起長輩的氣勢走上前對孟漓說道:“此位置乃是家主之位,公主年紀尚淺怕是不懂。”
林得見自家父親如此莽撞眉頭深皺也不說話想看看這個公主會怎麼應對,而他人都看戲般不說話,想著公主隻不過十三歲的女兒家,怕是容易哄得很。
“侯世子,莫說是你就連你的父親武安侯見著我也得恭恭敬敬地跪下請安,別說這隻不過是個什麼破位置,就算是……”孟漓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踩上木桌用手中的白玉麒麟砸向侯世子林友的額頭,所有人都所料未及孟漓會做出如此驚人之舉。
侯世子疼得在地上嗷嗷打滾,眾人紛紛湧上去,可是公主不發話誰敢傳大夫,林得雖然平日不屑於自家父親做派,但是也不得不求孟漓開恩。
孟漓見一個大男人不過被砸了下額頭就叫天叫地,心裏反感得很:“罷了,侯世子不小心磕破了腦袋本宮就不追究他的不敬之罪了,帶下去救治吧。”
府中下人拿來擔架把侯世子抬了出去,武安侯次媳上官氏鄙夷地說道:“不過是傷了個頭,又不是斷手斷腳,更何況公主殿下哪會用多少力氣,這樣子是做給誰看啊。”
上官氏是個精明的人,言語間盡是打壓侯世子和變相討好孟漓。
侯世子夫人符氏本來就和侯世子貌合神離,也不多說什麼,而胡氏平日多受侯世子的氣,心裏暗暗竊喜表麵卻平靜以待,武安侯次子林善隻是一個勁地喝茶。
林得越來越看不懂孟漓的心思,按道理她應該百般討好武安侯府來求得日後安順,而現在一上來就把父親給得罪了,一個皇室公主這般在臣子家任性妄為不怕被人詬病嗎?太後娘娘真的如此驕縱夏敬公主嗎?
一個公主對於皇家沒什麼重要的,有一天死了也不會影響大局,沒有實權的她怎麼敢如此囂張任性,連權傾朝野的武安侯府都不放在眼裏。
林得思索再三地問道:“祖父對公主思念甚緊,不知公主何時移駕?”
“侯夫人,本宮疲憊極了,想歇著了。”孟漓像是沒聽見林得的話把頭轉向胡氏說道。
胡氏看了林得一眼起身回道:“回稟公主,妾身打點好了一切,請隨妾身移駕。”
孟漓經過林得身前,把手中染了血的白玉麒麟塞到他的手中說道:“白玉太潔淨了,上了色倒是好看許多。”
眾人恭送孟漓隨胡氏離開大廳後都散去了,隻有林得握著手裏的白玉麒麟又獨自沉思站了許久,手上盡是父親粘稠的血。
林得不得不去向武安侯稟告今日發生的事,武安侯拿過玉麒麟看了幾眼道:“她在警告我們,麒麟浴血而戰,她的確是個怪物,她如果和那些神秘人是一起的,那麼她手裏就會有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