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2)

梁嘉聲忽然把他拉起來,他無措地站起身,跟著梁嘉聲向門外走去,周圍的視線都投向他們,但是許念無所謂。

他能看到的隻有眼前的梁嘉聲。

梁嘉聲把他帶到了後山,一片鳶尾盛開的地方。

“我喜歡你,你呢?”他剛停下腳,就聽見梁嘉聲問道。

聽到的時候心口登時被寒冷凍住,層層霜雪堆積上來,不給他一絲喘熄的機會。

他忍著痛指了指嘴唇,按住那個不能發聲的咽喉,做出張嘴的動作,最後無力地搖搖頭。

他不會說話。

他那天故意誤導梁嘉聲有管理員在,其實是他不能說話。

他現在就是一個犯人,絕望地等待著最後決定命運的一場判決。

他看到梁嘉聲的表情在一瞬發生了變化。

許念產生一種悲喜夾雜的感覺。

梁嘉聲放開他的手,跑掉了。

☆、念念(下)

Chapter 7 園子

“有時候你不必真的住在洞裏,還是會感覺自己好像在一個黑暗又孤獨的地方。”

已經三天了,都沒有見到梁嘉聲的身影,許念失落地收回投向入口的視線。

即使已經明白梁嘉聲不會再出現,他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將目光放到入口處,幻想能再次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

放棄吧,心底的那個他勸道。

每次都是這樣,知道自己無法說話後,就會擺出同情的姿態,接著是朝夕相對的厭倦,最後是避之不及的嫌惡。

畢竟要照顧一個不能說話的人,生活就會平添許多麻煩。

他就像一堆毫無用處的行李,被眾多雙手推來推去,找不到可以安放的場所。

早該認清事實了,可他卻總不願低頭。

許念攥緊了手中的書頁,眼神迷離起來。

一雙手忽然溫柔地覆到發上。

許念抬頭,是梁嘉聲。

梁嘉聲拉起他,做了個“跟我來”的姿勢,向著門外走去。

依舊是後山。

他們麵對麵站著,許念認命地等待著。

他現在就處在一個凋敝淒冷的園子裏,四周都是破敗的圍牆,隻有冷風呼號而過。

他看到梁嘉聲抬起手,不停比動著,最後比出一句話。

是什麼呢?

是“我叫梁嘉聲,你叫什麼?”

園子裏的花在一瞬間冒了出來,像雨後春筍般,盛放在他周圍。

許念撲過去,用力抱緊梁嘉聲,把頭埋到對方身上,開心地笑起來。

原來,即便是最無用的行李,最終也會找到容它安身的地方。

多麼美好的相愛。

Chapter 8 鞋子

“除非你穿上一個人的鞋子,像他一樣走來走去,否則你永遠無法真正了解一個人。”

梁嘉聲已經三天沒有去那個圖書館了。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這三天去了哪裏,陪伴他的隻有身後的影子。

他去學了手語,為了許念。

到達圖書館的時候,許念正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那裏,周身散發著悲傷的氣息。

真傻,梁嘉聲想。

他走過去,揉揉低垂的頭,觸♪感一如想象中美好。

許念抬起頭,眼裏盛著失魂落魄的水光。

梁嘉聲心口一窒,拉起許念,向著門外走去。

依舊是後山。

站定後,他伸出手,對著許念惶惶不安的目光比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