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厲陽肯定的點頭,“是她!就是她!她還活著!隻是,她……不記得我了。”
後半句話,說的隱晦澀然。
贏浪瞪大雙眼,不敢置信,“不記得你?”
淩瀟雨倒抽涼氣,“你是說,玉茹失憶了?”
贏厲陽‘嗯’了聲,“以前種種,她全部都不記得了。”
“怎麼會這樣呢?那……那你還讓她離開?她都不記得我們,還會回來嘛?”淩瀟雨恨鐵不成鋼的詢問出聲。
贏厲陽倒沒有因為淩瀟雨質問的語氣惱火,隻有關心南宮玉茹的人,才會是這樣的反應。
他輕歎了一口氣,單手扶著額頭。
許久,才啞聲解釋道:“沒人追的上小白!隻要她活著,我遲早會找到她。但是,在那之前,我有另一件事情要辦!”
贏浪和淩瀟雨敏感的問道:“怎麼?出什麼事了嗎?”
到底什麼事情,比將南宮玉茹帶回來更重要?在他們看來,對贏厲陽而言,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會比南宮玉茹更重要!
贏厲陽揚手指了指客似雲來酒樓,示意回去慢慢聊。
一頓飯吃下來,贏厲陽味同嚼蠟。從得知南宮玉茹還活著後,他心中又激動又歡喜。可是,南宮玉茹麵對他的時候眼底滿滿的厭惡和恨意,令他窒息,無措!
他毫不保留的,將自己與南宮玉茹相見後發生的糾葛告訴給贏浪,淩瀟雨,還有紫雨和青鋒。當然,還有一個小聽眾,紅著眼睛的贏翰軒!
淩瀟雨聽聞南宮玉茹不認識贏厲陽,還叫他狗皇帝,昏君,更甚至妄想殺他,心中驚的不行。
她沉默片刻,猛的抬頭大膽猜測道:“七爺,那女人會不會根本不是玉茹,隻是與玉茹長的相像而已?”
這種可能,不是沒有。宮中那幾個女人,不就是長的很像南宮玉茹?天下之大,想要找出幾個相貌相似的人,並不難。
當初,南宮玉茹命喪地宮,贏厲陽獨自逃出生天後,整個地宮都塌陷了。遠遠望去,竟成了一道深不見底的懸崖。
那會兒,贏浪和淩瀟雨等人前去接應帝後,沒料到會是那樣的景象和結局。贏厲陽親自帶人到懸崖底下找尋南宮玉茹,可是苦尋無果。
依著那時那景,南宮玉茹被埋在懸崖下的最底層的幾率很大。別說活著了,就是想挖出一具完整的屍骸,都難如登天。
不然,贏厲陽那麼在乎南宮玉茹,也不會放棄了尋找,為她立了衣冠塚!
淩瀟雨越想越覺得之前見到的那個像極了南宮玉茹的女人,很有可能並不是真正的南宮玉茹,隻是長的與南宮玉茹相像罷了。
贏厲陽聽得淩瀟雨這種猜測,直接否定了,“不會的!她就是玉茹。我相信我心中的感覺,也相信小白!”
小白很通人性,自從南宮玉茹‘離世’後,它就將贏厲陽和贏翰軒當成了主子。可是,贏厲陽知道,它很掛念南宮玉茹。
猶記得,贏厲陽收下第一個長的像南宮玉茹的女子,並帶去看望小白的時候。小白遠遠瞧見,撒歡兒的蹦躂著朝他們奔過來。
結果,到了近前,確認了對方並非南宮玉茹後,小白憤憤的吭哧了幾聲,頭也不回的跑回馬場。那一整天,它一口東西沒吃,連口水都沒喝。
後來,宮中像南宮玉茹的女人越來越多了,贏厲陽將她們一一帶到小白麵前,見證著它從滿滿的歡喜到落寞沮喪的離開。
從來,它沒有一次為哪個女人駐足過,更沒有親昵的去與對方嬉鬧!贏厲陽看在眼裏,疼在心上。
這世上,不是隻有他執著於南宮玉茹,小白也很執著。所以,之前在胡同口小白與裘千夜親昵嬉鬧,他才會看呆掉。
桌前,淩瀟雨見贏厲陽語氣如此篤定,一時間糾結的蹙緊眉頭,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她當然也希望南宮玉茹能好好的活著,能再次回到贏厲陽的身邊。可是……
“七爺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按理我不該再說什麼的。隻不過,有些醜話我還是鬥膽說在前麵了!”
淩瀟雨抿著唇,凝重提示道:“雖說愛人之間,會有所感應,但是也有可能隻是我們自己給自己灌輸的自我感應。這一點,七爺別忘了,我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當初淩瀟雨穿越而來,一眼看到贏浪,就認定了對方是她前世的愛人。無論贏浪怎麼不承認,淩瀟雨都不相信。
她咬定贏浪是失憶了!可是最終,事實證明一切隻是淩瀟雨自己給自己灌輸的感應。贏浪,並不是她前世的愛人!
有時候,現實就是這麼殘酷。淩瀟雨把話說的如此直白,隻希望贏厲陽能理性麵對那個與南宮玉茹相像的女人,不要被外表假象迷惑了。
果然,淩瀟雨這番話就像是一桶冷水潑在贏厲陽心尖兒上,令他渾身驀地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