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南宮玉茹悠悠轉醒。這一覺睡的昏天暗地,醒來時渾身被撕裂似的痛楚減輕了許多。
南宮玉茹本就是習武之人,痛點比常人高出許多。季廣所說的側切之痛和縫合之痛,於她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
“玉茹,你醒了?”贏厲陽一直守在南宮玉茹床邊,見她睜開雙眼,立刻傾身湊上前。
南宮玉茹輕點頭,低聲問道:“孩子呢?”
贏厲陽指了指隔壁,“在隔壁內殿呢!怕他哭嚎打擾你休息。小竹過來彙報過兩次,說除了睡覺就是哭嚎。不過,父皇抱他的時候,笑了一下,把父皇高興壞了!”
南宮玉茹聽得這話,欣慰的笑了。
兩人說了會兒話,多是南宮玉茹在對贏厲陽致歉的。他那麼完美的俊顏,被她一爪子撓下去,日後上早朝還不得被群臣笑話死?
贏厲陽當然不在意這個,親吻南宮玉茹笑道:“隻要你跟咱兒子好好的,就是讓我就此毀了容,我也心甘情願!”
“就知道說傻話!”南宮玉茹低斥一聲,緊接著感慨季廣的救命之恩。
對方,先救了贏厲陽一命,繼而又救了南宮玉茹和孩子一命。
如此重如泰山的恩情,南宮玉茹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了!
兩人正說著季廣的事情,門外就傳來季廣的聲音。
他一邊敲門,一邊低喚道:“七爺,我聽到說話聲,是南宮醒了嗎?”
贏厲陽這次很客氣,不但溫聲應下,還起身親自給季廣開門,請他進門。之後,又屈尊降貴,親自給季廣搬來椅子,讓他就座。
“艾瑪,七爺,我犯什麼錯誤了嗎?”季廣訕訕詢問。
贏厲陽狐疑,“怎麼會這麼想呢?”
季廣撇嘴兒,“不然你幹嘛對我這麼好,這麼親切體貼?”
“得!對你好還出錯了,就該罵你幾句,揍你一頓!”贏厲陽瞪了季廣一眼,坐到床邊去。
季廣嘿嘿賤笑,“呐呐呐,七爺你這樣子,我看著就好舒服啦!”
南宮玉茹和贏厲陽雙雙一口老血嘔在嗓眼兒,這什麼人啊?怎麼這麼犯賤呐?一天沒人擠兌他虐他,他渾身不舒服嘛!
季廣突然一本正經的坐直身子,整個人嚴肅起來。
他沉聲說道:“七爺,南宮,有件事情我得跟你們提前知會一聲,你們心裏有個準備!”
季廣很少這樣嚴肅認真,贏厲陽和南宮玉茹蹙緊眉頭,心中升騰起陣陣不安。
果然,季廣印證了他們心頭的不安,“太上皇,也就這兩三天了。你們,要節哀啊!”
聞言,贏厲陽和南宮玉茹雙雙心下一沉。雖然知道,這是早晚要麵對的悲劇。可是如今被季廣如此肯定的說出來,他們心中人免不了沉痛悲哀。
四月二十五日淩晨,贏厲陽和南宮玉茹睡的正香甜。乾清宮傳來噩耗,太上皇在睡夢中……駕鶴西去了!
贏厲陽匆忙穿衣下床,南宮玉茹也焦急的爬起身。
“玉茹,你別去。老實躺著,養好身子要緊!”贏厲陽安撫出聲。
南宮玉茹卻是重重搖頭,“不!我得去,我要去送父皇一程。”
贏厲陽強勢的按住她,“傻瓜,父皇定是不放心你因他奔波,才會就這麼去了的。你莫要讓他在黃泉路上走的不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