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遲到帶來尷尬,她去的時候客人沒有到。
沈家不像要有客人來的樣子,十分冷清。
客廳裏隻秦琴和陳若離閑聊,沒有看到梁瑛琦。想必是要用餐的時候才能出現。
陳若離見依旎進來上前熱情的招待她,給她拿了果汁。
秦琴仍是一臉的愁容,說道:“依旎,你來了,坐吧,現在的沈家蕭條了,想必你也有耳聞了,唉,物是人非。”
依旎勉強的微笑道:“太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起起落落是人生。”
秦琴點點頭,說道:“希望能如此。我去看看飯菜,都這個時候了,致庭、仲遠他們怎麼還不回來。”
陳若離接著話茬道:“雲初已經打過電話不能回來了,她和周振有活動要去參加。”
雲初不能回來,讓依旎的心稍稍放鬆。
一聽到仲遠要回來,依旎便明白,仲遠定會帶著太太出現,又要免不了生出些許尷尬來。
既然來了,就不能想那麼多,反正她是為致庭來的,也不是為著仲遠來的。
還好,這些年仲遠沒有再找她的麻煩,可能也是陳若離的緣故,那個心狠手辣的人才對她放手的吧。
很快說曹操曹操就到。
致庭穿著一件白色印著卡通動物的純棉短袖走了進來,看到依旎他的眼睛又是一亮,很是意外。
坐到依旎對麵的沙發上,一臉感慨,說道:“近來好嗎,這段時間很忙,也沒個時間跟你說說話。”
依旎心裏想著,給他的留言不知道他看了沒有,按理說應該看到了,隻是,不知道為何沒有給她留言。
陳若離本來坐在依旎的對麵貪婪的凝視著依旎,那種眼神很讓依旎無奈,就如一個壞蛋注視一個鮮花樣的女孩子般貪婪的目光,這種眼神讓依旎很不舒服。
依旎甚至想過,這個女人會不會是喜歡女人,才這樣看著她,才開始對她照顧的。
陳若離見致庭進來,倒是十分識趣,她起身道:“你們聊,我去廚房幫忙。”
客廳隻剩下依旎和致庭,這正是依旎期望的,隻要她跟致庭能單獨待一會兒,哪怕一小會兒,她都會覺得沒有白來。
一時間找不到話題,依旎抬頭見致庭一眼深情的凝視著她,她回避著目光垂下眼瞼,心跳加快,於是有一搭沒一搭的環顧客廳的四周。
這裏從前叔衡在的時候他們也這樣麵對麵的坐著,這樣的姿態沒由來的想到叔衡,想到叔衡就讓依旎心裏酸酸的,堵得慌。
總是覺得自己對不起叔衡,可是,眼前這個人是依旎多少個日日夜夜都特別想見,多少次走進她夢裏的一個人。
依旎十指交叉擺弄著手指,發現無事可做的尷尬情形下,手指就成了可以緩解尷尬的元素。
依旎淡淡的說:“挺好的。大哥,你呢,你好嗎?”
致庭一副無奈的樣子,眼睛裏仍是深不可測的深情,他說:“忙,特忙。”
依旎不再相信致庭的眼睛,從前依旎送好吃的東西給致庭時,他看她就是這樣的目光,多年以後,他們還在原地踏步,他的目光卻依舊沒有改變。
難道,一個人的目光也會騙人。可能,他看誰都是這樣的目光,所以,一開始,就被依旎誤會了。以為,那是愛她的目光。
在不,他本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人。而她純真的相信,他有多好。
這些年改變的是依旎對致庭的情感,由從前的討厭到喜歡,到深深的愛上。
用情至深,已經遠遠超出依旎自己的預想,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愛一個人愛得這樣深,以至於離不開。
哪怕三五天說上一句話也好,她就是不願意離開他,不舍也不能,導致自己非常痛苦。
依旎自己也不想這樣,如果能夠不愛該多好。
有時依旎想,若時光能夠倒流,她寧願從來就不曾踏足過致庭的辦公室,那樣,他永遠是那個高不可攀離她很遠,甚至讓她有點厭惡的致庭。
那樣,她就不會有現在的痛苦不堪。
“沈家現在是一個破產的豪門,這次,秦川舅舅的朋友過來考察豪庭影視,看能不能融資,如果不能融資,沈家最後的產業,豪庭快支撐不下去了,也麵臨著解散影視這一塊陣地。或者出兌。”致庭帶著無奈,眼睛裏含著一絲溫柔的笑意,不禁生出一種暖意。
依旎聽陳若離介紹了沈家糟糕的境況,便不覺得驚訝。她歎息著說道:“有這麼糟糕嗎?”
致庭歎口氣,修長美麗的手指擺弄著茶幾上的咖啡杯,動作甚是優雅,語氣無限惋惜的說道:“可能比想象中還要糟糕。當時投資月亮灣工程的時候,爸爸太過自信了,市場沒有考察好,盲目投資,導致現在瀕危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