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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長長隊伍的末尾,大家都不自覺的左右晃動身體跺著腳取暖,沒有一個人安靜的站在那裏,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排到了我。

“給我一張到晴川的票,要時間最近的。”說話時候有白色的氣體從口中呼出來。

“四十六塊,零錢收好。”售票員麻利打好票,和零錢一起遞出窗口。

火車開來的時候,迎麵撲來一陣又冷又暖的風。

車廂裏彌漫著熟悉的列車味道,找到座位弓著腰坐進去,駐著下巴看車窗倒映出自己的影像,沿途的風景隨著火車的開動快速的後退。

兩個小時後,火車經過恒市療養院開始進站,躲開了擁擠,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才站起身。

“小姐,你的行李是不是落下了?”乘務員指著我座位旁邊的一個小旅行箱提醒。

“不是我的,謝謝你。”我回過頭對他說。

慢慢騰騰的走下了車。

沿著車站附近廢棄的鐵軌走了很久,腳跟著心走,還是來到了這裏,站在章小麥住著的宿舍樓下掏出了電話,對著摔壞了的手機說了聲:“章小麥,出來陪我喝酒。”眼睛忽然酸澀,想起十四歲的時候自己問蕭良要錢買手機,蕭良問我要幹什麼,我說我要和章小麥打電話,蕭良回到房間從抽屜了拿出了一疊錢給我,卻沒告訴我那時候父母留給我們的積蓄已經所剩不多。

蕭良說晚上不關機會有輻射,我聽話的去做,直到一次章小麥夜裏難過找不到我,從那以後每天二十四小時開機,可章小麥很少再夜裏打電話給我,一年到頭隻是因為半夜手機沒電關過那麼兩回,早上起來換過電池之後卻都看到信息台發來章小麥打來未接電話的短信提示,坐在床上苦笑著唏噓感歎我們之間。

……

“言言,你怎麼來了?”章小麥踩著高跟鞋從宿舍樓大門跑了出來,衣角和圍巾被風吹的飛起,站在我這裏看過去像是一個在風中搖擺的美人風箏。

“我自己在家沒什麼意思,就來恒市逛逛。”我牽過她的手,竭力語氣平淡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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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你想我了吧。”章小麥笑著猜測。

“還行。” 我想了想說。

“什麼叫還行?”章小麥裝作不懂的樣子追問。

“就是一般般想你。”我欠扁的解釋。

“狠心的人。”章小麥輕輕的在我頭頂敲了一下,把我領進了她的寢室。

“誒,等一下。”寢室老師把我們叫住。“這是你什麼人?”她拿筆指著我問章小麥。

“她是我妹。”“我是她姐。”我們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出來,章小麥鬱悶的看了我一眼,小聲嘟囔了一句:“這家夥居然占我便宜。”繼而又笑了出來。

“姐妹是吧,知道了,進去吧。”寢室老師也沒問問我姓甚名誰就把我放進去了,我開始挺高興的,可轉念一想這萬一我要是大色狼大淫棍可怎麼辦?這樣疏忽的管理之下章小麥能安全嗎?我一邊走一邊開始擔憂起來。

“你怎麼突然不高興了,想什麼呢?”章小麥拍拍我的臉問。

“沒想什麼,你看走眼了吧。”我不經大腦的回複。

“你騙不了我的,不信你拿張鏡子看看你自己的臉,喜怒哀樂都在上麵直接寫著呢。”章小麥鬆開我的手,把手伸進口袋裏掏了掏,真的就掏出一麵小鏡子來。

我接過鏡子,順便也把手伸進她口袋裏跟著掏了掏,隻撿出幾枚硬幣。

“你也太窮了吧!口袋裏就這點物件?”我把玩著硬幣感歎。

“想什麼呢,我又不是多拉A夢。”

第 2 章

到了六樓章小麥甩開我的手,快走了兩步去開宿舍門。

“其他人呢?”我看著她寢室裏沒人跡的床鋪問。

“她們家都是本市的,放假當然都得回家了,就我一個人是晴川的。”章小麥有點委屈的回答。

“活該,誰讓你非得丟下我跑到恒市上學,純屬自虐。”我幹笑兩聲,加重了語氣打擊她。

“嗬嗬,你今天怎麼這麼凶。”章小麥好笑的看著我,並沒有生氣,轉過身接了一杯熱水遞給我:“把它喝掉,暖和一下。”

“小麥,你是怎麼知道我來的?”我接過杯子好奇的問。

“我剛剛站在陽台上打電話時看到你了,本想告訴你我寢室樓層和門牌號叫你自己上來的,誰知道你電話打不通,我就隻能親自去接你了。”章小麥故意把“親自”兩個字加了重音。

“那真是勞您大駕了。”我配合的回答。

章小麥笑了一下,沒有回應我的話,走過來把我拉到她裝得滿滿的小衣櫃前。

“言言,等下我帶你出去吃飯,你說我今天穿哪件衣服好?”

“你穿件厚點的吧,再加一條圍巾,今天外麵特別冷,剛剛下樓接我時候穿的那件大衣就行,那件夠厚,還擋風。”我一邊琢磨一邊說。